不知不觉,中秋节快到了,过了中秋就是慕容依雪和赵飞云成亲的日子了。
娘开始忙碌起来,筹备着慕容依雪的嫁妆和一些繁琐的事情,慕容依芊的心却一天比一天的不安和烦躁,慕容依雪要嫁给那个混蛋,而自己十月也要嫁给贾路航,一切就好像被注定了。
这时候,慕容依雪却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突然也很严重,李大夫说是风寒袭体,内心忧虑所致,让慕容依雪放宽心来养病。
慕容依雪看着那满满的一碗黑色的液体,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嫣红,你下去吧,药先放在桌子上,等会我自己喝。”
嫣红乖巧地退下来,嫣红知道,慕容依雪为什么病,那是心病,心病是最难医的。
桌子上还摆放着赵亲王刚派人送来的东西,听说她病了,赵亲王派人送了一些人参之类的东西过来让她补补身子。
这些东西在慕容依雪的眼里变得更是刺眼,仿佛在提醒她,再过不久,她就要嫁入王府了。
慕容依雪挣扎着爬了起来,端起装满药的碗,一股难闻的药味使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呆呆地看了一下那碗里的液体,然后把碗递到窗外,徐徐地倒掉。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带着那刻骨铭心的痛楚顺从地嫁入王府,只是没有想到当日子一天天地接近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慌了,乱了,怕了,难受了。
一场意外的感冒使她病倒了,病中的她却越来越害怕婚期的临近,她第一次如此害怕和抗拒嫁入王府,嫁给赵飞云,当恐惧和无奈变成绝望的时候,她的心里便只剩下一个念头了,既然这辈子不能和路航成为夫妻,那唯有寄予下辈子,既然无法选择和反抗命运,那么就让她选择死亡吧。
如果是自杀,也许会给爹爹带来麻烦,可是是病死的话,那么就不能追究了吧。
慕容依雪的嘴角浮出一种凄异的微笑。
把碗放回桌子,她依偎在窗边,窗外,那满湖荷花早已败落,花期已过,伶仃的几朵荷花也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剩满眼的残枝败叶,那荷花飘香的季节早已经过去了。她的生命很快也会像这些荷叶一样衰败,明年的六月荷花还会盛放,可是她呢?明年她的魂灵在哪里飘荡呢?如果真的有灵魂,她一定会守着贾路航,守着慕容依芊,她希望他们两个会幸福。
慕容依雪的心泛起无尽的酸楚,造化弄人,为什么她不是慕容依芊而是慕容依雪呢?
慕容依雪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一向善于克制的慕容纳尔几乎都要把李大夫给杀了,赵亲王也派了御医过来帮慕容依雪看病,可是,效果好像也不明显。这下整个将军府都愁云密布了。周夫人整天哭哭啼啼,满脸愁容,慕容纳尔整日眉头紧锁,脾气暴躁,总听见他发火的声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慕容依芊如今也几乎一天到晚陪着慕容依雪,现在的慕容依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慕容依芊的心里突然很害怕,她害怕失去这个姐姐,这几个月来,慕容依芊可以感受到慕容依雪对她的疼爱,尽管慕容依雪只大她几秒,可是慕容依雪比她懂事,没有她那么任性。慕容依芊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风寒也能让人病成这样吗?也能让李大夫,甚至御医也束手无策吗?想到二娘也是因为风寒而死的,她的心无来由地恐惧起来。
她抚摸着慕容依雪那惨白和消瘦的脸颊,泪水不知不觉地滴落在手背上,她真的好怕失去这个姐姐,她宁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慕容依雪的生命。
慕容依雪此刻正静静地闭着眼睛,脸上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就像熟睡的婴儿,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被病魔折磨的痛苦的模样。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跳出,姐姐不会傻到自己想求死来解脱吧?慕容依芊这么一想,觉得这个真的很有可能,刚开始病的时候并不是很严重,还有李大夫和御医来看病,这么会越来越严重呢?
慕容依芊走出门外,叫来了嫣红,“嫣红,之前大小姐每次喝药,你都是亲自喂她的吗?”
嫣红摇摇头:“小姐不让我喂,都是她自己喝的。”
“那你亲眼看见她喝下去了?”
“没有,每次我端药给小姐,小姐都让我先下去,说她等会喝。”
慕容依芊似乎明白了,这傻姐姐,真的很傻,她怎么能够这样呢?她不心疼自己,可是我们心疼呀。
“从现在开始,大小姐的药全部由我来喂,中午的药还没有喝吧,去拿来给我。”
嫣红应声,下去了。
慕容依雪醒来的时候,看见芊芊那双担忧的眼睛,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来了?”
慕容依芊见慕容依雪醒了过来,心安了些,慕容依芊扶起她半躺着,然后拿过药碗,“姐,药熬好了,我来喂你喝药。”
慕容依雪摇了摇头,“先放下吧,等会我自己喝。”
“不行,从现在起,你的每一次喝药我都要亲眼看见你把药全喝下去,不许你再倒药了,”慕容依芊一副不容推却的语气,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氤氲了。
慕容依雪心里一惊,原来什么都瞒不过这丫头,可是嘴里还不承认地说:“我哪有,每次都是乖乖地喝完的。”
慕容依芊也不和她争辩,“来,喝下这些药,再不喝就凉了。”
慕容依雪只好皱着眉头把药全喝下去。
“这才对,你以为,你走了什么都解决了吗?你是解脱了,可是我们呢?你要我和贾大哥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