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宸和沐烟站到了牢房外去,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仆人打扫着牢房,打扫干净不说,还拿来新的被褥和桌椅,摆了两盆寒兰花,生了炭火,点了香炉,最后还从如意楼买来了热腾腾的早膳。
他这是来坐牢,还是来度假的,坐牢还坐得如此气派讲究,这世上除了他也再没第二个了。
淳于越盛了粥,递到闭目养神的青湮面前,命令道,“吃了!”
青湮睁开眼睛瞪了他许久,知道自己再跟他对着干也讨不着好处,于是伸手接了过来,一语不发地低头吃了起来。
淳于越满意地坐回桌边,自己方才开始用膳。
“走吧。”公子宸说罢,举步离开了。
再留下去,刑部上下的人该醒了,他们在这里露面太让人起疑了。
出了刑部,沐烟问道,“就这么让他在刑部待着?”
“那能怎么办?”公子宸笑了笑,说道,“淳于越在那里也好,靳太后的人就没法在牢里下黑手,我们也能专心想办法对付靳氏母女那两个贱人。”
还有便是,夏候彻要再想治青湮的罪,也得掂量掂量了。
皇极殿暖阁,宫人们忙碌地传了午膳,夏候彻进门瞧见站在火盆边取暖的人皱了皱眉,“不是说了让你在素雪园好好养病,你跑过来做什么?”
“已经好多了,我想过来陪你用午膳。”凤婧衣笑着走近道。
夏候彻望了望她,净了手入座,刚刚拿起碗筷,孙平便进来道,“皇上,刚刚刑部的人来报,有人进了刑部大牢,住在了青湮姑娘的牢房里不肯走,黑衣卫几次交手想把人赶出去都无功而返。”
“什么人?”
凤婧衣抿了抿唇,笑语道,“应该是淳于越。”
这世上有人在黑衣卫的守卫进刑部大牢如入无人之境的,又赖在青湮牢房里不肯走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
夏候彻头疼地皱了皱眉,望了望对面有些幸灾乐祸的女人,看来她之前所言不假了。
青湮固然罪责难逃,可是因为处死她而让淳于越借着黑白两道的势力与朝廷敌对,那是不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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