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热闹依旧,偏殿便显得格外冷清安静,傅锦凰和靳兰轩先后进了屋内,各自的宫人连忙伺候着换装更衣。
“听说皇贵妃已经多年未再动身手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那般绝技了?”靳兰轩对着镜中的自己,抚了抚唇上的胭脂,冷笑道。
“本宫是多年没再动了,可也不似你之前伤得那么重,莫一会儿闹什么旧疾复发,扫了本宫今日的好心情。”傅锦凰笑了笑,冷艳而嘲弄,换好了衣装便先行离去了。
当年就见不得她仗着是靳家女儿在宫中那副模样,若是大皇子还在世,她真做了皇后倒也罢了,可如今她不过一个个小小的妃嫔,还这么不知死活的跟她叫板,果真是在南唐受刑受得脑子都坏掉了。
旧情轹?
一个坐拥六宫的皇帝,他的旧情能值几斤几两?
靳兰轩望着傲然离去的背影,重重一拳捶在梳妆台上,惊得给她换妆的宫人一个寒颤。
南唐,又是南唐箴。
那里夺走了她的未婚夫婿,也夺走了原本该有的幸福和荣华。
如今,这宫里个个都拿南唐的旧事取笑于她,她恨死了那个地方,恨死了那里的一切。
如果他还在,她一定不会是这般的境地……
恰在此时,偏殿的门倏地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进门看到里面有人又连忙退了出去,“抱歉,走错地方了。”
靳兰轩不耐烦地侧头望了望,看到推门的人准备离去的背影,瞬间怔愣了在那里。
那人掩上房门便离开了,靳兰轩愣愣地望着自外面投在窗上的影子,慌乱了地站起身追了出去,“景哥哥……”
她追了出去,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景哥哥……”她四下地奔走寻找,一转身看到远处有人影一闪而过,便飞快地奔了过去,看到那人推门进了屋子,便跟着也推门进去,看到立在窗边的背影,似是害怕他会消失一般一把抱了过去,“景哥哥……”
正殿,傅锦凰已经等了半晌,兰妃却久久不见出来。
太后微一抬手示意靳容华近前,低声说道,“你去看看,兰轩怎么还不出来?”
“是。”靳容华悄然去了偏殿,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没有急着去找人,反而走到梳妆桌前先拿起了那盒胭脂,冷然轻笑,“姐姐,看来这份礼物,你可是喜欢得紧。”
说罢,她将胭脂收起来,又将另一盒一模一样的放到了桌上。
而后,匆匆赶到了前殿,向太后禀报道,“姐姐不见了,有宫人说她神色不对地自己跑了出去,莫不是旧疾犯了,或是出什么事了?”
太后一听不由皱了皱眉,连忙道,“还不让人去找?”
“嫔妾已经差宫人去找了,可是梅园之么大,人手也不够。”靳容华面带忧色地说道。
夏候彻瞧出有异,便问道,“母后,出什么事了?”
“兰轩不见了,宫人说是她神色不对一个人跑出去了,这会儿找不见人了。”靳太后如实说道。
夏候皱了皱眉,微一沉吟便道,“这里交给皇后,朕和母后带人出去找一找?”
“这样的事怎么能耽误,梅园这么大,一时间也找不过来的,臣妾也带人去找一找吧。”皇后连忙道。
“也好。”夏候彻说罢,自己先起身带着孙平出去了。
太后带上靳容华也连忙起驾跟着了去寻人,这人眼看着是好了,可别再出了什么变故。
“宫人说姐姐是朝那边走了,嫔妾已经派了随从们沿路去找了。”靳容华焦急地说道。
夏候彻一人走在最前健步如飞,足可见内心之急切,胡昭仪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冷哼道,“什么不见了,谁知道她又是使什么手段引皇上出来呢。”
“还是先帮忙找人再说吧!”郑贵嫔道,可是那神色之间哪有靳太后等人的那般焦急。
苏妙风也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望了望边上面色平静的凤婧衣,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了?”
凤婧衣神秘地笑了笑,微一侧头附耳道,“大约是有热闹看了。”
其实,靳兰轩还真是个不足为虑的角色,难缠的站在她背后的夏候彻和靳太后而已。
苏妙风怔了怔,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随着圣驾一起在园子里帮忙寻人。
凤婧衣远远望着最前方焦急寻人的夏候彻,有时候她真的想不通这个人对靳兰轩是什么样的情感,若说是喜欢或爱,他宠幸了众多妃嫔,却没有碰靳兰轩。若说不是,每一次靳兰轩遇到危险,他的担心和焦急又是真真实实的。
一行人寻了好一段,看到有宫人战战兢兢地在一处僻静的殿外站着,夏候彻面色沉沉地问道,“兰妃人呢?”
领头的太监跪在雪地里,指了指一旁的房间道,“好像……好像是在里面。”
夏候彻拧着眉冷冷扫了一眼,带着人推门而入,转入屏风后的内室却看到床榻之上一男一女衣衫凌乱地相拥在一起,而那女子正是他们满园子寻找的兰妃,靳兰轩。
“这……这是……”太后大惊失色。
靳容华望了望太后,四下望了望端起桌上的凉水泼到了床榻上,缠绵相拥的男女这才惊醒过来。
“四哥,姑母……”靳兰轩怔怔地瞧着不知何时站了一屋子的人,再望了望自己身侧的男人,避如蛇蝎地跳下床跪下来,“四哥,姑母,事情不是这样的,我……”
她想解释,却根本无从解释。
“姐姐你真是糊涂啊!”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