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计成。计成?
那是一把钥匙——长两三寸,瞧着是那样的不起眼,落在腊梅头上却瞬时起了一个红包。
腊梅当场就愣住了,怎么会?昨儿妈妈把冬雪所负责丫头们的钥匙交给自己,我可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啊,怎么会在这里。
刘妈妈恶狠狠的盯着腊梅,嘴里呵道:“你还有何话说!也是我眼尖,不然岂不是让你这个包藏祸心的给躲过去了。说!这会儿把人给偷放了,是何居心。”
腊梅眉眼处瞬时挤出泪来,忙下跪哭诉道:“妈妈明鉴。女儿绝对没这样做过,那钥匙明明儿还在女儿身上呢。”说着,慌不迭的在身上一阵摸索。
腊梅心里是真的着急,若是今儿不能把那把钥匙找出来,那真的是说不清了。
忽然,腊梅全身上下一个哆嗦,脸上透出了喜色道:“妈妈,您瞧。这钥匙还在女儿身上呢。那决计不是女儿的,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对,是冬雪!没错,是冬雪!”说着,右手一抖拿出了一串跟刘妈妈手上一模一样的钥匙来。
刘妈妈也跟着愣了,瞧了瞧手上的钥匙,再瞧了瞧腊梅手上的钥匙,语气不复开始那么咄咄逼人,反而有些糊涂了,语意犹疑道:“这....”
腊梅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屋外的二牛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带着深深的惶恐,拼命拼命磕头道:“妈妈恕罪,妈妈恕罪啊。小人真的不是有意隐瞒啊....。”
刘妈妈真的是糊涂了,脸上泛出疑惑道:“什么意思?什么隐瞒?”
二牛长的一副敦厚的样子,脸上正透着股深深的害怕,断断续续道:“......去年去岁的时候,腊梅叫小人去西城老街帮她配把钥匙,说自己脱不开身,她只说是妈妈吩咐的,小人也不敢多问....妈妈,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腊梅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的指着二牛道:“胡说八道!...我何时叫你去给我配钥匙了...你..你说谎....”
“啪”腊梅的左脸忽的浮现出一个红彤彤的五指印,刘妈妈凶神恶煞,双目一瞪道:“老娘看你是死鸭子嘴硬,自个露了马脚吧。”
腊梅眼睛瞪的圆大,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下去,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了,再加上从前日积月累下来的怨气,被这一下给激了出来。怒火中烧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有些发狂的对着刘妈妈想要伸手抓来。幸好二牛眼明手快一把把腊梅按倒在地,狠狠的给了腊梅几个拳头才算老实。
刘妈妈气呼呼的把拦在自己面前的腊梅一脚踢开,对着二牛道:“把她绑了!等明儿官府来人了,跟着那群丫头一起儿卖出去。”
腊梅一脸不信,尖声道:“什么!您不顾及自个的名声了吗?”
刘妈妈也是不忌讳什么,毕竟木已成舟,也不怕撕破脸皮了,阴阳怪气道:“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县令大人今年要的女孩格外的多,正好多了这么一个名额。看在咱们母女一场的份上,虽然你的年龄是大了那么一点,但是这进宫的好事怎么能不分你一杯羹呢。这可是为朝廷做事,光宗耀祖的很呢。你啊,安心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二牛这时竟然一个不稳,让腊梅挣脱开来了几分。
腊梅厉声尖叫,挣扎到刘妈妈面前对着刘妈妈一掌抓下去,疯狂道:“你不能这样!我爹在天上看着你呢!”
“哎哟”刘妈妈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但刘妈妈也不是吃素的,恨恨几巴掌对着腊梅掴下,直打的腊梅呆在了当场,耳边是一阵阵的耳鸣。
二牛也回过神来,取过一旁堆成一团的麻绳一把把腊梅从新按倒,五花大绑起来。
刘妈妈疼惜的抚摸着自己被抓伤的脸硖,紧接着一脸鄙夷嫌恶的看着腊梅,恨恨的呸了一声,言:“不怕实话告诉了你,你们两个早已经被官府记挡入了奴籍,一个啊,都逃不了。也别再想着挣扎了,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呜呜...呜呜...”被堵住嘴的腊梅,双目通红的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刘妈妈,直欲恨出鲜血来。
刘妈妈有点被盯怕了,娇态的哼了一声,忙两步并作一步,扭着臀部,花枝招展的踏步跑了出去。
二牛现在的捆绑动作都是在机械运转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只一直想着刚刚刘妈妈所说的那句话,“入奴籍....入奴籍...冬雪她!不!冬雪她不能回来!不对....她现在去了衙门,那岂不就是自投罗网嘛!”
恨恨的给了还在死命挣扎的腊梅一拳头,目中透着浓浓的担心,起身自言自语道:“我要去找她,一定来得及....她还没去衙门才对,才对....”说到最后连自己也有点不信了,竟然急的流出了泪来。
二牛的眼神渐渐化为坚定,刚起身,又想起了昨儿晚上冬雪所嘱咐的话,有些犹豫的看着腊梅,须弥片刻,恨恨一跺脚道:“没时间了,冬雪...。”
说着把柴房的门一锁,才脚步飞快的往外头奔去。
柴房内只留下了痛苦呻吟挣扎着的腊梅,等黑色笼罩在身上时,那双目还红彤彤的往那柴门外看去,好像那柴门根本没关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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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抬头看了看天色,暗暗冷笑:“二牛应该成事了,现在就等我去衙门里报官了。腊梅啊腊梅,当日不能一举除掉你,现在刘妈妈把对我的那份怒火一起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