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没有料到我这样听话,他一时有些怔住,没有留我,也没有哄我,事实上,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哄过我。
“我教不好你,连最基本的守时守信都做不到。既然这样,你回叶宅,让爷爷好好教教你。”片刻之后,叶清朗才传来声音。
我回转身:“我走,不代表我回叶宅!叶清朗,你混淆视听,歪曲事实!”
那几乎要破眶而出的酸涩被我收了回去,我叛逆的迎视着他。他清冷,我比他更清冷,比冷漠,谁不会?
“你说晚上一起吃饭,我答应了吗?我没有答应,又怎么守时守信?我在这里妨碍到你和孟小姐,我很抱歉,我明天天一亮就走!”我狠狠丢下话,头也不回的奔回房间,打开衣橱把衣服全都扔到床上。
我原本有个行李箱,放在杂物间,便又气呼呼的噔噔下了楼,去杂物间找行李箱。因为生气,翻东西的时候用力过猛,手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被杂物上的铁钉刮到,破皮流血了。
忍了又忍的眼泪破眶而落,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想哭,干脆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头上双肩颤动。那一刻,我是真想搬出去的,搬出叶清朗的家,搬出叶宅,甚至搬出圣地亚,和叶家再没有半点关系,住回老宅去,自生自灭。
对,当时就是那么打算的。但是,我被人拉了起来。一眼看见了地上的血滴,叶清朗眸子一紧,拖着我到客厅,拿了急救箱,找了个ok绷,轻手轻脚的替我贴上。
我动了动,被他按得很紧,他头微微低着,亚麻色的头发映了暖黄色的灯,因为靠得近,扫到了我的额角,仿佛有个人拿了把刷子,在不停的一次一次的刷我的小心脏,我心里一暖,便有一处在急速下陷。
贴完了ok绷,他进了浴室拧了毛巾递给我:“擦把脸,跟只花猫似的。”
你才是花猫,你全家都是花猫!刚刚那温柔的感觉不复存在,气又漫了上来,我冷冷的睇着他,并不接。
他倒耐性好,微微低了身子,一手按着我后脑勺,一手拿毛巾给我擦脸。他的掌很热,熨着我后脑的头发,直达到脑皮层,他的脸离得极近,不复之前的清冷,擦脸的动作也尽量温柔,我竟然无法思考,只得傻傻的看着他。
把毛巾搁在一旁,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本正经的打量着我:“谁跟你说,妨碍了我和孟倾?”
对于自己歪曲了事实冤枉了我丝毫不提,单单抓住我这句话,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嫌我打扰了他们吗?
我咬了咬唇,不作应答,再次奔去了杂物间把小行李箱拖出来,拎着回房,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中。
叶清朗也跟了上来,倚着门双手抱胸的看着,待我把东西全都收进了小行李箱,才长腿一迈,大手一拉,把行李箱整个儿翻过来,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