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路航无语。
走进封闭的办公室,霍斯然已提前进去,一双寒冽的厉眸盯着屏幕,拿起了桌上的黑色耳机妲。
已经解析出来的清楚声音,灌入耳膜禾。
云裳要拿刘禅和成商当替罪羊,这在他的预料中。
“可菲菲,还有两件事你不能说,关于那颗肾……不能……还有……”
长指猛然在这里按下了停止键,画面上云裳小脸苍白神情紧张,侧额冒着细密的汗。霍斯然心头微震,薄唇冷冷抿着,屏息,倒回去再听一次。
“关于那颗肾……不能……”
——肾。怎么了?
陈路航抱着肩守着门口,将他神情异样才眉心一蹙,走上前:“有问题吗?”
霍斯然承认,在不就前撞破云裳下药后,他就对云裳开始怀疑,不知在过去那么久的时间里,这个利用他的信任瞒天过海的女人,还做过什么。也果然,云菲在药性下揭发了彤彤跟景笙的“yī_yè_qíng”。而除却这些,还有什么?
她口中的“关于肾”,说的是什么?
不过就是拿肾换肾,有什么问题?
“斯然。”陈路航担心地轻声叫道。
霍斯然摘下耳机放在桌上:“你听过了。”
陈路航点头,他在他来之前是听过一次。
“刘禅和成商都在调查之中,对云裳的偷梁换柱,有对策?”
“你老早前就猜到过有这么一出,对策自然准备得很充足,”陈路航浅笑着算是安慰,“但是关于杀人案,我还需要从你女朋友那里,多取一些证确凿她的目的。”
“我替你安排。”霍斯然注意到了他“女朋友”的说法,没有否认。
陈路航见他要走,蹙眉问:“你去哪儿?”
——中央那边已经很紧迫了,他再不处理,会出事的。
霍斯然止住脚步,背对着他身影肃杀,开口道:“法院要判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着。还有一件事,我要搞清楚。”
……………………
“伯伯。”
“爸爸。”
宁静的小院子里,小鹿鹿脸色涨红,纠正着眼前呆愣愣的小男孩的发音,“是爸爸,你嘴唇松开不要往前,是爸!”
小涛涛茫然,粉嫩的小手摆弄手里的玩具,固执己见:“伯伯。”
小鹿鹿急得脸蛋要滴出血来,索性抢了他的玩具退后两步:“叫爸爸!你叫对了我还给你。”
门口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进来,身后的出租车随即开走,一见这场景,错愕了一下,走过去蹲下来:“怎么了?”
小鹿鹿显得很委屈:“他不会叫爸爸。”
林亦彤错愕,正抚着她的小脸,小涛涛就兴奋地张开双臂朝她伸去:“妈妈!”
她莞尔一笑,将那粉嫩的小肉团抱起,小涛涛章鱼般手脚缠住她,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鹿鹿,稚声稚气地学:“来,你跟我叫,妈妈。”
小鹿鹿顿时语塞:“……”
她清亮的大眼睛看着林亦彤,眼睛透出的情绪是不敢,她怎么有资格随随便便喊别人妈妈。
林亦彤也霎时尴尬了一下,拍着小涛涛的背,看着这个父母同样都不在身边或无法在身边的孩子,轻轻牵住她的小手,揉了两下:“没关系,鹿鹿你也可以叫。”
小鹿鹿的脸却红若欲滴,摇摇头,抽出手来捂住了小脸:“鹿鹿不能!”
她一怔,“为什么?”
小鹿鹿丢下玩具朝屋里跑去,清脆稚嫩的嗓音荡满小院:“因为爸爸说要等阿姨愿意!!”
小女孩子脸皮薄得要命连叫人都不敢乱叫,跑到屋里,吱吱呀呀地把两扇木门都关上了。
那清脆荡漾在院子里的声音,却让林亦彤错愕地怔了好久,在夕阳的余晖下面,脑海里仿佛跟着回声想象出霍斯然对着小女儿嘱咐她这句话时的神情,跟他残留在她身上的感觉是一样,厚重如无边的,汹涌的深蓝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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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在外跟律师沟通一整天,回来取文件的时候,突地听见几声轻响,云裳一惊,,警惕地回头——
什么声音?
她回来得太匆忙,没注意客厅里的变化,这里难道……有人?
待云裳走到自己发出声音的卧房,看到里面的人,整个人才被巨大的震惊震住,定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霍斯然。
他长指正扣着几瓶药,刚刚那几声,是从药片在药瓶里轻轻翻滚,发出的。
“斯然。”她颤声地,无力地叫他。
他怎么会来?
必须承认她此刻的心里,竟腾起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来。
霍斯然单手插在裤袋里,看似肃杀的姿态里透着几分慵懒森冷的味道,将那几瓶药放下,慢慢转身,“我记得你的肾,是彤彤给你的。”
云裳震惊,不知怎么突然他出现在这里,问她这种问题。
“……是……”
他冷笑,牵起的嘴角的确是像她梦靥中那样,魅惑勾人,足以震颤和融化人的灵魂,但他接下来问的问题,却将她硬生生地打入了地狱之中:“那你这里,怎么连一瓶抗排异的药,都没有?”
云裳脑子里,顿时炸开了一道惊雷。
她勉强一笑,颤声道:“我吃完了……这几天忙,还没来得及去医生那里拿。”
慌。她好慌。
“是这样?”
“是这样。”
她呼吸不稳,为岔开话题松开门把,小脸惨白如雪,哑声道:“自从那件事过后你就没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