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上心着急了呀?”她咬唇,将药瓶挂上架子,调整着流速,嘴角抿出一抹笑,灿烂却勉强,“我自己不着急的,我不要见。{首发}禾”
安湛予摇摇头:“虚岁都三十二了,过完年周岁生日一过,是就彻底晚了……”
安然并不说话,专心顺着导管,贴紧他手上的胶带。
“难不成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霍斯然?他孩子也都快满半岁了,那一对双胞胎办满月酒的时候,我还去了……”
安然小脸上神情微变,抬起头:“爸,没有这回事。”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得太快,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反应。等说出口了,才恍惚揣摩着自己的心思,是怎么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的妲。
霍斯然……
她脑海里原本藏着的他深刻的印象,此刻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剪影。在特种大队的训练场上,在天灾**的事故现场,在表彰大会的熠熠灯光下……那个剪影给她的感觉,也莫名地模糊了起来。
安湛予笑起来,看着她,哑声问道:“那是有男朋友了?我不帮你,你自己找到了?”
她是有过的,有过世上的人觉得是最好的那个。
可是他被她伤了心,他们就快要分手了呢。
“反正我不要,就算没有我也不是很想去相亲,”眼眶莫名湿润起来,她轻声说道,“爸,你别帮我安排。”
安湛予只笑不说话,心里却想着,还是要安排见见的。
他这个小女儿作战经验是丰富,感情方面还二十四小尸13312差劲得很,不见怎么知道她自己不喜欢?就算引.诱,也要引.诱着她见上一见的……
“你给我多拿个靠枕过来,我靠一会,缓口气,”安湛予轻声地吩咐着,盯着自己小女儿的脸,口吻温柔珍惜,“晚上还有个会,我得去参加。你知道我没叫曹坤公开我在这儿的消息,给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那还拿什么?躺着比靠着舒服呀。”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起身在旁边病床上拿了一个靠枕过来,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爸你晚上别去了吧,生病了人之常情,怕什么别人知道呢,硬撑着做什么?”
父亲这样,她心疼。
安湛予嘴角含着笑,依旧不说话,把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他不敢松。
这些年来他都没有感受过跟自己小女儿这样温馨的独处,六年来总共说过的话,好像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安湛予感谢自己这个病,还有,也异常地惧怕一件事的发生,他熬了这二十多年才盼来跟自己女儿这么亲近,他不想再次失去这种温暖,比当初失去沈盼更加可怕。他不要。
所以,他含笑的眉眼一直盯着女儿看,看她靠在自己病床旁边跟自己说话,想着最好,就一直这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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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政——
秘书写好的那份文件,在傍晚来临之前就已经发到上面去了。
曲蔚蓝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直到会议散了,莫怀远顿了一会也起身离开,她都没有离开位子。
她不知道此刻远去的那个男人,心里该有多沉重绝望。他就像在一个战场上厮杀到最后的将士,哪怕最后还握着剑一身傲然地挺立着,身上的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却触目惊心,而这些,远在天边的那个女人却看不见。他该有多孤单。
眼泪,一滴滴噼里啪啦地掉在桌子上,一想起最后的那个决议,曲蔚蓝就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他脸色略显苍白地听完了那些对他的决议,长指在桌上敲了敲,起身,轻声跟她说了一句:“保重。以后再找更好的。”
哪里还有更好的?
曲蔚蓝撑起身体来,一路流着泪去了曲省长的办公室,一路多人阻拦劝慰,她不听,一直到“砰!”得一声推开自己父亲办公室的门。
曲省长在里面,脸色正冷沉着,见了她,也只是显得更沉重,不想太理会她的样子。
“你不就是想叫我回来吗?你不就是想叫我从此留在省政再不乱跑了?好我留!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觉得柯焱好是不是?那我去跟他相亲,跟他交往!我去联姻!!你能改变一下你的决议吗!!!凭什么因为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