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之声,屋外骚乱,看来是有人走露了风声,牛户村村民已经们追到了义庄这里。
闻着外面声音,已经是砸门而入。村民乡里纯朴,鬼神邪说一人闻之退散,众人听之棍棒相见。
“现在怎么办?”雷头一旁紧张看着包拯。
“怕什么。无知的村民,来一个打一个。”展绫此时跃跃欲试,拉开身子,一把银弓握在手中。倾国倾城的脸上布满了江湖人的狠辣。看着并不是那么的协调。
包拯皱眉,伸手阻止道:“万万不可。我们来这里还有事情要查。你这一闹,势必我们在此无法立足。”
“那你说怎么办?”
“公孙兄还有展绫,你们俩个先在这里看着她。”包拯手指地上的蛇脸女,“我先出去,劝说,劝说。”
时间已经来不及众人多加思考。包拯已经迈开步子,走向门外,身后跟着雷头。
开了门,反身又将门从外面关上。再次转身之际,已然有几个村民不顾衙役的阻拦,冲进了后院。
包拯些许紧张,心中诧异为何这小小牛户村的民风如比彪悍。而雷头亦是惊色挂在脸上,手中长刀捏的紧紧。
“妖怪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村民提着棍棒,直指包拯。当头的看着像是一个屠夫。络腮胡,红脸,俩颗牛大的眼珠充斥着红色的鲜血。
包拯一紧,“各位,稍安勿躁。妖怪之说不能尽信啊。”
“我管你怎么说,今天决不能让那妖怪再逃了。我们牛户村每个村民不会让那妖怪再害我们了。”
听闻此话,包拯不觉想其中似乎令含隐情。
“兄台此话怎讲?为何说再害……”
“别给我说什么废话。”当头屠夫已然听不进去,上前就要推开包拯。
“砰……”屠夫突然身体受力,脚下落空,倒退几步。
“练家子。”屠夫怔怔看着已然当先的雷头,提起手上的菜刀,“我大毛谁都不怕。乡亲们,今天谁要挡我们,我们就跟谁拼了。”
一阵骚乱,村民已然失了控制,纷纷举起手中棍棒,如同疯了一般,往前拥。
“屠大毛,放肆。”
突然,从众人身后喝令喊了一声。这一声听着老太,却又龙钟。
“都给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刹那间,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见一台小轿近前。轿子简陋,看似是观光椅一般,左右俩根长棍,中间一把椅子。
小轿之上坐着一个老头,看着已然年迈,头上扎着一根木棍,木棍将已然全白的头发缠绕起来。一缕长须摆在胸前。灰色的麻布长袍裹在身体之上。
轿子停至包拯身前,老头眨了眨已然垂带的眼,脸上褶皱翻翻,似微笑一下。站起身,看看包拯,再看看旁边屠夫。
“把刀放下。”
屠夫有些拘束,看着老头,嘴中支吾一声。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老头下巴的胡须抖了抖。
屠夫看似极不情愿,可是又无可奈何。噹啷一声,菜刀扔在地上,“先生,大毛只是想为妹妹报仇。”
“二毛的死,难道我不知道吗。我不难过吗。你到外面去,还有你们。”名为先生的老头看似地位尊贵,众人皆是低头转身,出了后院。
老头看着众人离去,转头对着包拯,露出一丝尴尬,“对不起,让大人受惊了。”
“不碍,不碍。”包拯摇头苦笑。
“乡亲们无知,可是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先生知礼,包拯亦有鲁莽。还要请先生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人老了,有一些经历。乡亲们又看得起,所以也有一些威望罢了。”
老人似乎真的老了,站了一会,身体看上去就有些颤抖。
“先生,您假如情愿。咱们还是进入内屋详谈。”
老头不经皱眉,伸手指下内屋,“那妖……那,在……”显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问。
包拯点头,“人纵有生既有死,既有美亦有丑。我见先生亦非什么忌讳之人。何不进入见证那妖怪到底是妖还是怪?”
包拯灵牙似乎撬动面前先生,先生脸上挂出一丝苦笑,“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倒真是要看看她。”
“请……”
门打开,只见原本掉落在地的蛇脸女孩重新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公孙策,一手搭在女孩的手腕上,始终皱着眉头。而躺在床上的女孩,闭着眼,面目已然有伤,嘴中不停说着胡话。
老头此时颤颤巍巍,怔怔站在门口,看着床上。不时有一丝痛苦写在脸上。
“就是她,就是她。”莫名间老头的俩行泪水挂在脸上,“唆罗,唆罗。”
“唆罗?敢问先生什么意思?”包拯见老头突然伤心,赶忙扶着老头坐下。
“唆罗,是我们这的土话。意思是蛇妖。唆罗害人啊。”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始终盯着床上。
包拯真是不解,“这女孩只是长的奇怪了一点,为何要说她害人?她年纪那么小,又如何害人。”
“大人,你不知道。这只是未成精的妖怪,等到她再长大点,那就是一个祸害,大祸害。”
“照先生的意思,您知道她是什么?”
“知道。唆罗他会给人下咒。只要她说你会死,什么时辰死。你绝对是逃不过的。”
“天下间真有这么奇的事。”
老头点点头,抹了下眼角的老泪,“我的一双儿女就是被唆罗咒死的,死的时候才是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