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心境是荒凉的。
我问汪涟冰:“小米也是……背叛了吗?”
汪涟冰笑了一下:“胡米竞一个外姓人,根本算不了米家的核心成员。对了,林小莹,过会儿别人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到西美来,你准备找什么借口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转过头来,那精明的眼神,告诉我他洞察了我一切的动机。
这句话,他大概很早就想问了。
我其实是可以回xx集团去的。
我可以回秦总那里去,回小米那里去,可是我为什么要主动去找汪涟冰呢?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和他就已经成为了敌人。
我的行为,解释不通……
然而大概我二十余年的面瘫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我相信连我的眼神都是瘫痪的。
我略带讥讽地问汪涟冰:“你认为我还能回到集团吗?不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精神病人看待。除非,我遂了你的意,投诚于你。”
我略微朝他那边倾斜了一点身子,我的声调上扬了一点:“汪总,难道我不是被你和你的同盟联手逼到了这个份上?你难道就不准许我放弃一次底线,干一件识时务的事?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不用我解释?”
汪涟冰大笑了一声。
“哈哈,林小莹,”他笑得有些张狂,“四一看上你,是有道理的。他眼光向来很毒,知道什么女人是真正可以辅佐他的。”
他斜睨着我:“赵安蒂比起你,段位差太多了。真奇怪呢,”他伸出一只手,搭着我的肩膀,“你的家庭、成长和教育背景,似乎不足以支撑你这么深沉的心机和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啊。”
我讨厌汪涟冰把我和赵安蒂比较,更讨厌他居然用心机这种词语来评价我。
平心而论,我活到这么大,从没有主动去算计过谁。
别人惹我,只要不逼我到绝路,我极少回击。
父亲曾经教导过的,不毁人姻缘、不毁人前途、不毁人性命,始终都是我为人的信条。
当然,我承认我一旦回击,都会往七寸打,不让对方死也会让对方蜕层皮。
但法律还规定了一项正当防卫,我为了自己的合理生存而进行适当防御,于情于理都没有错误。
还有,为了燕少。
我是会放下底线的……
一个女人为了她所深爱的男人做任何事,哪怕伤天害理,哪怕为天道所不容,在她自己看来,总归是有道理的。
我现在就是要做这么一个没有道理却总归有道理的女人。
西美集团在企业园区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整个集团有好几栋楼,下面是绿树成荫的花园。
我现在对于风水也多多少少有点注意,看得出花园和办公楼的布局都很有讲究。
汪涟冰直接带我去的是主楼。
西美的主楼不算高,只有九层。
汪涟冰上去的时候,遇到的人无不恭敬地叫他一声汪总。和在xx集团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我在九楼见到了一个熟人,那个叫张谷林的道士。
他一见到我,就呔的叫了一声,好像见到了什么妖物似的,指着我大叫:“到处寻你这妖女,没想到你居然自投罗网。”
汪涟冰将我的肩膀一揽,有一种宣誓主权的霸道:“张道长,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张谷林立刻又怪叫了一声:“自古红颜多祸水,汪先生现在是老板跟前的红人,切莫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前程。这女人……”
汪涟冰已经打断了他:“她是不是和燕洍羿有关联的女人,还需要其他人论证。”
张谷林一听这话,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起来。
他冷笑着:“难道说,汪先生还怀疑贫道的法力不成?”
汪涟冰不耐烦地看着张谷林,我看得出他心里是十分鄙视这个臭道士的,汪涟冰反驳张谷林道:“张道长法力高强,那为什么连她和燕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都问不出来。为什么那个泰国的大师一来,只问了几句话,就得出了林小莹是精神病患者的结论?”
张谷林立刻结舌,汪涟冰很是目中无人地挥了一下手:“让开,别挡路,我还有正事要办。”
说完,他就拉着我要绕过张谷林。
张谷林眼里的仇视不加掩饰,然而汪涟冰霸气横生,他只得往旁边挪了挪。
这一挪,他就碰到了一个从后面抱着文件过来的员工。
这员工抱着一大堆的文件,被张谷林一撞,没躲得过,文件散落了一地。
张谷林受了汪涟冰的气,正无处发泄,见状,明明是自己的错,却痛骂这员工:“瞎了你的狗眼!走路是不带眼睛还是不带腿的!”
那员工一边捡着文件,一边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张道长,对不起,对不起……”
张谷林偏不饶人,继续辱骂:“不想干了趁早说,本道长送你去见你祖宗!”
我心想张谷林这人,欺软怕硬,恶奴嘴脸,真是让人厌。
那员工被这样辱骂,却还尽力陪着笑脸:“道长息怒,是我的错,我会改正……”他说着,抬起脸来。
我一看,觉得他有点点眼熟,似曾相识的模样。
这男员工的眼神也正好落在我脸上。
就这一看,他顿时有些惊讶地指着我:“你……你是……你是林小莹!”
我吃了一惊,对于对方能即刻说出我的名字,感到有些奇怪。
男员工抱起他那一大叠的文件,急急走到我面前,无比惊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