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墨和傲很清楚,很多时候只要有了银子的疏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当日申成业给了知县于高银子,两人一口咬定了那个黄氏男子是前朝余孽,自然没有人再回去为那个人反驳的,那个人躲到了顾家的猪圈里,连累了顾家被人满门抄斩,其实这里面有更多是申成业和于高害怕两人的联手污蔑会被人发现而出此下策的,只是这行为实在恶毒得很。
“顾家人是可怜的,我心里一直不忍……”
“既然如此,当日你有陪同申成业去黄家?”即墨和傲打断了赵以珊的话,其实他更在意的是这一点,因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让一个深闺女子不顾一切的随自己的丈夫去干那样的事情。
赵以珊似乎并不奇怪即墨和傲会咬住这一点不放,她微笑着,笑容里却是满满的苦涩:“我家老爷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他做事情很冲动,那个时候我也是看了那封匿名信的,知道了老爷要去做那样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为的不就是不让他伤人。我知道自己一己之力单薄得很……最终也没有改变什么。那个男人和顾家虽然都不是老爷亲自下手的,但是却因为老爷而死的。这样用别人的生命来换的富贵,我觉得无比恶心。只可惜……我当日被老爷打断了腿,落了残疾,身体也病入膏肓了,想要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赵以珊的话其实也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只是即墨和傲直觉觉得三年前的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重点自然是那封匿名信了,但是看赵以珊的模样是不会知道匿名信是谁写的,不过即墨和傲却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可以了解他的布局,并且能那么隐秘的下手,最后还可以用朝廷名义给了申成业封赏的人不多,可是……
“申成业的封赏当真是朝廷发下来的吗?”
“你为何这样问?”赵以珊疑惑的看着即墨和傲,“若不是朝廷颁发的,谁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嘉赏申家呢?而且那天送来奖赏的人我也是见到的,毕竟是朝廷的封赏,申家可是连同下人都出来迎接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来人到底是不是朝廷的人呢?那个人穿着官服,还悬着官职的腰牌,送来的一千两纹银更是官银,还给了老爷一块牌子,说申家立了大功,从此受到朝廷的庇佑呢。”
官服,官职腰牌,官银以及送给申成业的牌子……一切如果是听在寻常百姓之中自然是没有一丝奇怪的,但是即墨和傲却知道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朝廷的封赏因为是有文书到受赏人所在的地方衙门,然后由当地最高官员以及封赏使者一起前来宣读封赏公文,然后再给封赏的东西,留下来的应该是封赏的东西和公文,而没有什么牌子。
“那块牌子是什么?把你见过吗?牌子上写了什么?”
赵以珊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牌子上什么也没有写啊,只是有一些奇怪的图案。我就看过一眼,不记得是什么了。老爷一直随身带着,然后就用了封赏得到银子开了申家镖局,每一次老爷若是遇到麻烦,只要亮了牌子就可以解决了,那肯定是朝廷的牌子啊,若不是怎么可能让申家镖局三年之内发展到这个程度呢?现在连于大人都对老爷客客气气的啊,申家也成了唐廖县最富裕的一家了。”
即墨和傲没有多做解释了,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很不对劲的,比如说……
“既然是朝廷的封赏,那么知县于大人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情,而且如果没有于大人,那些人也不会被抓住,顾家也不会被满门抄斩,那么于大人得到了什么封赏?”
一个布衣都可以得到朝廷的庇佑和一千两纹银,那么知县于高便可以将这件事情记入当年的政绩之中,如此升官是很正常的,可是于高却依旧还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
“于大人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封赏啊。后来我也偶然和于夫人聊起,于夫人说可能是因为当日于大人将顾家满门抄斩的关系用刑太重,朝廷觉得不妥,所以就没有给于大人封赏了。”赵以珊也是奇怪过这一点的,可是她终究只是深闺妇人,朝廷里人的想法,岂会是她可以想象猜想的?
即墨和傲已经确定了封赏不是朝廷给出的,然而官银也是会用来在市面上流通的,对方都可以假装是朝廷官员,那么要弄到一千两纹银的官银也是不难的……
“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经都说了,你若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而来,那么麻烦你把我的命留到最后……”赵以珊一边说着,一边在罗汉榻上挪动了身子,竟是跪在了罗汉榻上,“我要留着这条命,看看那个负心的男人最终的下场到底要逼我凄惨多少!”
女人的爱一旦变成了怨恨,那就是万份可怕的东西了,她们开始对你有多好,之后就会有多么的狠心。
即墨和傲微微眯了眯眼睛,便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么昨天是不是有一位黄夫人来了?”
虽然从未和焦雨甄对过这一个称呼,可是即墨和傲就知道焦雨甄肯定会用这个姓氏的,原因无他,便是因为她一直称呼他为夫君,然而他是皇帝。
赵以珊愣了一愣,脸色似乎又白了三分,她低下了头,将视线从即墨和傲的身上移开:“原来如此啊……你也是如此薄情寡义的人。来问我三年前的事情也是为了找到把柄去威胁老爷……我真的好笨,居然对男人还有那么一丝的信任……罢了。告诉你也无妨。你都可以将自己的结发妻子送来当姨娘了,还有什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