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林啸转身回屋,他也知道,可是那丫头始终让他不省心。
“把‘赤’的身世背景通通调查出来。”
--如果是你,你喜欢什么颜色做装备?
--艳红色。因为刺眼,帅气。
--赤。一黑一红,刚好配对,天生绝配。
雪儿曾说过,她喜欢用艳红色来搭配装备,赤是他想到的名字,却没想到,都在‘刺’的身上看到了他们曾经的相处模式。
在知道‘赤’的那一瞬间,青阳林啸曾也怀疑过她,可是昨夜的纠缠,让他更加肯定自己错误的判断力,雪儿柔如无骨,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有紧致的肌肉,尽管这种肌肉和男人的有所不同。
……
小雪醒来的时候,头沉重无比,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一颗头却在用力摇晃着,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在流,心口好似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撕心裂肺地转动着。
耳旁又似乎是一道分辨不清音质的声音在耳边忏悔。
倏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面具人焦虑的目光,小雪下意识往后退,被他按住肩头。
“你别动,正在给你检查伤口,上药。”青阳林珊坐在一旁,仿佛在替面具人解说,从见面到现在,她就没见面具人说过一句话,估摸着,是一个哑巴。
小雪看到青阳林珊,先是惊讶,再是平静。
“你跟过来,不怕你哥关你禁闭。”
青阳林珊坐在床边,垂下头,声音很小,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他那有时间管我,恐怕现在还在想那个女人的事。”
青阳林珊眼里的失落和酸涩被小雪看得真切,每个人都有别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也不想去多问。
将目光移到面具人,他真专心致志的拿着棉签去蘸酒精,再俯下身,去触碰她裸露在外的伤口。
他眼里的焦躁在刚才对视的瞬间被冷漠隐藏,面具下那张殷红的唇瓣却绷得格外紧。
小雪随手拉扯一旁的被子,挡住自己的伤口,伤在胸口的位置,小雪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暴露,但女人天生的保护意识让她抗拒陌生男人的目光。
面具人的手顿在半空,酒精蘸在米白色的被褥上,瞬间晕开一摊黄。
他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似悲,似冷,却转瞬即逝,令小雪以为自己看花了双眼。
倒是青阳林珊,双手趴在小雪身体两侧:“你伤口化脓了,必须及时处理,我也不会,所以只能让他来。”
“你胸前的伤口,会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面具人忽然开口,嗓音黯哑,就像被撕裂一般。
小雪不在意留不留疤,训练时,肌肤经常会受到伤害,她后背也有一道疤痕,是被藏獒咬的。
青阳林珊一惊一乍道:“咦!你不是哑巴吗?”
面具人头也不抬,也不搭理她,一只手试探的去扯被褥,见小雪抓住被褥的手并不是那么用力,才一把扯开,伤口边缘都是脓疱,消毒的针扎入脓疱里,脓水划开,顺着肌肤滴落在床面上。
酒精涂抹在肌肤上时,小雪只觉那颗脆弱的心脏正被一双手活活撕开,痛就像漫无边际的空气,呼吸进肺里,也能感受到那股蚀骨的剧痛。
小雪全身上下渗出密聚的汗水,每一寸肌肤都不曾遗漏,想去抓绕伤口,被面具人抓住手腕,严厉的嗓音低吼道:“抓住她的手。”
青阳林珊手忙脚乱的配合着面具人,死死扣住小雪的双臂,按在她身侧两旁:“你忍着,消毒就没事了,不然会感染的。”
青阳林啸的心脏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弄得心神不宁,佣人端来的午饭,通通被他摔落在地,汤汤水水弄的满屋都是。
钟桐侧身站着:“少爷,你别焦虑,小姐不会有事的。”
青阳林啸冷眼瞟他,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所谓的焦躁并非是担心青阳林珊,只要不被青阳修爵的人发现,她就是安全的,该担心的人恐怕也是别人。
……
小雪在剧痛中再度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胸口肌肤的痛还没有减缓,那种火辣刺痛让她不敢乱动,只能躺在床~上。
橘黄的壁灯将房屋照得温馨,青阳林珊躺在床的另外一头,睡得呼呼香,而面具人趴在床沿,磕着眼睛,但并未睡沉,小雪手臂微抬,他立即睁开眼睛。
仅仅看了小雪一眼,便迅速转移视线,站起身,消失在房间门口,房门轻微磕上。
小雪怔怔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这个人既神秘又冷漠,对她宛如陌路,又像是极为熟悉的朋友。
两年前他突然出现,被青阳林啸踢进湖中,直到两年后再度出现,……给小雪的认知,他应该是认识她的,可是为什么那双眼睛却总是透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小雪思绪万千,完全没理出一个所以然来。
房门在这时候被敲响,小雪还没回应,他兀自推开,昏暗的光芒下,男人身型孤冷,就像被融进冰棱里的千年阴寒。
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扭动着手把,轻轻关上门,他的动作,轻缓优雅,小雪不知道他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也和他的行动一样,清隽儒雅。
在她关注下,他已经单手搬来凳子,放在小雪床头,落座在凳子上,拿起勺子,舀下一碗粥。
小雪注视着他的黑色手套,抬起双目看上他裹在身上的棉衣,对他更是充满了神秘的好奇心:“你是谁?你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在我身边。”
面具人的目光在壁灯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霜,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