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老范!”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地方遇到范大同,我眼泪立马就飚了出来,他是被谁弄死的,又怎么会突然躺在这儿?!
我拼命地摇着他的身子。希望这货能动一动,摇了半天他还是那么跟条死狗似的,我整个人顿时就崩溃了,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傻缺。”
“谁?”我抬起了头,看见范大同尼玛正睁着眼睛看我。我愣了几秒钟,然后使劲捶了他一拳:“你特么在逗我?”
范大同坐了起来,对着我摇摇头:“就你这智商还要找朱罗唇?你没发现我躺的这个冷柜一点都不冷吗?”
“卧槽,你特么拿这种事开玩笑?!”我擦了擦眼睛。站起来又踢了这货一脚:“你消失这么多天都干嘛去了?现在跑到这儿装死人你个王八蛋!”
范大同也跟着站起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来话长,咱们现在快去救朱罗唇。”
诶?我没听错吧?一直拦着我和朱罗唇约会的他竟然要“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懂的。”这货甩给我一句话就领着我向外面走,我边走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这停尸房里都是无人认领的无名死尸,有鬼作祟,我刚才封了几个,估计你也撞见了吧。”
我忽然想起了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人,难道他是一具尸体?
我跟着老范翻过了墙,来到检验中心的正门,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可是什么话却没说就挂了,然后对我说:“一会儿有车接咱们,但是你不要看司机。”
“你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知道朱罗唇被带到哪儿了吗?”我问他。
范大同叹了口气:“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儿的。刚才我看见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一个女的进了检验中心,取了点东西又把车开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去李家洼了。”
我们俩正说着话,一辆面包车缓缓开了过去,我一看这车有点眼熟呢。这时老范拽了我上了后排座,又小声叮嘱了我一句:“别看司机。”
面包车开起来,我的脑子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糊涂了,只好把眼睛瞄向了窗外,现在解谜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赶快救朱罗唇。
说来也怪,坐在这个面包车里,我烦躁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不少,好像这车子能够带给人一种安宁,不过却是那种接近死亡的安宁,就好像走进了灵堂。
我偷偷看了驾驶座一眼,没有看到人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感觉不到他在操控着方向盘,这车好像是自动驾驶一样。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有点像我眼睛受伤那次,莫非开车的不是人?
范大同注意到了我,他按着我的脑袋强行扭到了另一边,我扒拉了他一下就没再看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开到了城西李家洼。
范大同拉开车门和我下了车,我强忍住没去看那司机,只听到那面包车缓缓地开走了……突然我明白了,开车的是老方!
肯定是他,上次是他救了我,怪不得我摸不到他的身体。
范大同在前面带路,我问他待会儿怎么干,他说:“一切听我的,你别吓尿了就好。”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李家洼静得连虫子叫都听不到,虽然能见度不高,可我还是看到了那一排排拆了一半的小房子,总感觉那里面住着看不见的生灵鬼怪。与此同时,我努力地调动第六感去寻找朱罗唇的踪迹,我担心人家这会儿已经把阴婚都结完了。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朱罗唇的家。我抬眼一瞧,那个空中楼阁里亮着灯!
我憋了一晚上的冲动顿时爆发出来,抬腿就要冲过去,却被范大同一把拉住了:“等会儿!”
“还等个鸟毛?!都特么要结婚了!”我甩开他的胳膊还要跑,没想到这货打了我一拳:“他们根本配不成阴婚你急个球!”说完,他拉着我绕到了空中楼阁的后面,从怀兜里掏出一根绳子和一面镜子,我认得那些东西,是七星绳和八卦镜。
“你这是要抓朱罗唇吗?”我赶紧问了一句,老范摇摇头:“道家不主张抓鬼灭鬼,我准备这个东西是怕有鬼杀性大起,我控制不了。”说完他让我退到一边,他又掏出一张符点燃,一边烧着一边念念有词。
这会儿我真是要急死了,一个劲儿地转圈,眼睛盯着那空中楼阁,虽然里面亮着灯,却照不出一个人影,陆婷真的在这儿吗?
忽然,我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土味儿,一看是那张符已经化成了一团黑烟散开了,老范马上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盯着空中楼阁。
就在这时,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人。他悄无声息地落在我们面前,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是陆腾!
他这会儿身上的白绳估计已经断掉了,动作非常敏捷,表情也自然了很多,他差不多是飘到了我和老范面前,用一种凶恶的眼神注视着我们,我和他仅仅对视了一眼,就被那四射飞溅的煞气震慑住了。
范大同挡在了我身前,举起了八卦镜照着陆腾,顿时一道亮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后退了两步,眼睛在瞬间变成了两种颜色----紫红色和黑色。与此同时,他的胳膊抬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跟我们拼命了!
“你千万别动!”范大同突然叮嘱了我一句,然后他一步上前,逼向了陆腾。陆腾没有发动进攻,而是纵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