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畏怯。

她一生都在谋划,以前为自己谋划,为了迎合纳兰博,助他完成心中所愿,她不惜忍辱负重,甚至不惜踩着双胞姐姐绝望的样子,做了几年的花语嫣;后来晖儿出生,她又开始为晖儿谋划,哪怕是踏着鲜血和尸骨也在所不惜;如今晖儿死了,她也再无别的孩子,她的人生已经再无希望再无盼头,所能做的就是逼着纳兰博提前出兵东陵,为晖儿报仇!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纳兰博便和她离了心,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还算和美,但是却并不是这样,纳兰博除了对她有着一份责任以外,再无半分爱意,有的只是他的野心和如何平衡前朝后宫。

罢了,老都老了,她还要纳兰博的爱做什么?可是让罗明玉的儿子做皇帝,也得看她花雨落答不答应!

深深看了眼窗户的位置,花雨落转身决然的离开了御书房,也不和纳兰博通禀,便让人备了马车出宫去了。

马车载着她径自去了花丞相府。

花荣虽是讶异她这个时候会来丞相府,却还是带着她去了书房。他深知她这个女儿,没有大事是不会对比出宫的。

一进书房,花雨落便关了门,对花荣讲了玉妃请旨立纳兰明德做太子的事,听得花荣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晖儿死了还没几天,她罗明玉就提出立太子的事,未免太心急了吧?!老夫猜想,这定是罗炳成那个老家伙的主意!”花荣一生气,顺手便拍碎了身边的高几,“还有今儿的事,纳兰明珠是个没脑子的,但是不能排除她在玉妃那听过这些话,是以老夫怀疑晖儿的死会不会是玉妃他们买通东陵人干的。”

“女儿也是如此想的。”花雨落亦是悲怆的道:“一来除去晖儿,她的儿子便再无人与之争锋;二来,两国开战,那位再无利用价值,说不定东陵皇帝一恼,杀了他也是可能的,如此太子便废了。罗明玉这个时候提出立太子,皇上若是不允,她只当探探路;皇上若是允了,必将和我花家离心。”说着一声冷笑,“呵呵,这个算盘真是打得极好的。”

“他罗家如今不把咱们花家放在眼里,这口气老夫势必是要出的,否则,老夫就是死也无法瞑目!”花荣问道:“落儿你现在有何打算?”

“父亲,女儿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花家的前程着想。”

花荣没有说话,等着花雨落的下文。

花雨落抿了抿唇道:“女儿想过了,如今晖儿死了,女儿再无子嗣。金玉公主肚子里那个,咱们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生下来,如此,女儿觉得,在东陵的那位终究是咱们花家的后人,不如……”

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听懂了。

果然,花荣面上先是怔了一下,继而难掩欣喜,一击掌道:“对啊,为父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落儿这话简直让为父如醍醐灌顶!”

花雨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纳兰溪再怎么样也是我花荣的外孙,而且他现在还顶着太子的名衔呢……”花荣越想越兴奋,“嗯,那件事除了咱们以及罗家外,外人可不知道,想必纳兰博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不可能将那件丑闻宣扬出去的。如此一来,咱们就算把他接回来也是名正言顺的事,如果找不到错处,他想废太子可不行!”

后路他都想好了,纳兰博将来能做的,也只有暗中对纳兰溪下狠手。他花家虽不若皇家势强,但是想护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现在女儿唯一担心的是,东陵那边会不会对他下杀手。”

“短时间肯定不会!”花荣自信的道:“龙澈肯定会留着纳兰溪来威逼咱们南疆退兵,如此一来,他暂时是安全的。为父这就安排人前去东陵……”

“呵呵呵。”花荣的话还未落音,一道带着淡淡讥讽的笑声在门外响起,“花丞相和皇后娘娘当真是好谋算啊!”

听到这个声音,花雨落和花荣相视一眼,花荣的怒气腾地升起,起身去打开了屋门,看见屋外抱着双臂闲适的倚栏而立的白衣男子,当即怒吼道:“花子期,你不是说再不踏进这个家半步吗?怎么,你表弟死了,你是回来看笑话的吗?”

花子期懒懒的扫了花荣一眼,神情中带着一抹厌恶和疏离,“花丞相觉得有什么可笑话的呢?还是说花丞相自己以为这事值得我笑话?若说笑话,还不如说是感叹,感叹当初我的话一语成谶!”

花荣神情一哂,当初花子期离开丞相府的时候说过的话,原本被他遗忘在心底的犄角旮旯里,早就不曾想起,如今被他提及,便又生生的破开他的心脏,赫然于胸——

『花丞相,像你这样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设计的人,怎配为人父?记住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凡事多留点后路,别报应在你的儿孙身上!』

花荣恼羞成怒,指着院子的大门,怒声道:“滚,你滚!我们花家人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你要看笑话就躲一边看去,不要再踏进我花家的大门就好!”

花子期淡淡一笑,“花丞相,你以为我愿意踏进你这丞相府吗?这里太肮脏,让我觉得窒息,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呆的……”

“既然肮脏,既然让你感到窒息,你滚,谁稀罕你回来了?”花荣怒不可遏,凝起一道内力便朝花子期打去。

花子期身形一闪便轻松躲过,让花荣怔在了原地,看着花子期,感到有些讶异,有些骄傲,有些无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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