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萝从那些东西上收回视线看向花子期,视线交叠,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神色认真的开口,“花子期,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对我说实话,但是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花子期柔柔一笑,“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君绮萝回以一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你的恩情,我君绮萝会铭记一生!”
足够了!
花子期在心中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便着手安排君绮萝和龙肃炀坐在软榻上。
君绮萝和龙肃炀并排盘膝而坐,花子期坐在他们对面。
花子期先让绿腰将铜管放在蜡烛上炙烤消毒,又将君绮萝研制的护心丸给龙肃炀服下,见他时不时的瞄向绿腰手中尖利的铜管,面上有着惧色,忙安抚道:“龙肃炀,不要怕,只有一点点痛而已,比起今后你被蛊虫一点点蚕食而死带来的痛苦以及惨样,这点痛真的没什么。”
龙肃炀听了他的话,眼前立即就出现了虫子将自己的肉吃光血喝光,然后只剩一副骨架包着一层皮的画面,不由得头皮发麻。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剥开自己胸前的衣裳,闭着眼,视死如归的道:“你来吧!”
那边,绿腰将铜管消毒得差不多了,花子期接过来,又以干净的白布将铜管擦拭了一遍,才点了龙肃炀的定穴,一手端起一只空碗,一手将铜管插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顿时顺着铜管流了出来,滴在碗里。
接到足够的量,花子期便飞快的抽出铜管,放下手中的东西,将金创药撒在了他的创口上,绿腰连忙给他包扎好。二人动作麻利,配合得天衣无缝。
做好这一切,花子期让绿腰退了出去,待她将门关上,这才解了龙肃炀的穴道,将碗中的血一分为二,给君绮萝和龙肃炀一人一碗,嘱咐他们喝了血,将之含在口中即可。
然后,花子期在君绮萝和龙肃炀身前铺上一张油纸,便换了位置坐在了他们的身后,闭上眼睛,双手凝起内力贴合在他们背上,好看的薄唇噏合,无声的在念着什么……
屋外,龙胤在绿腰出来后才离开,斟酌再三,决定还是将母妃已经离世的消息告诉给自己的父王。
到了大厅里,个个都正襟危坐,在看见他之后,神色越发的紧张了。
辰星肯定是坐不住的,第一个冲上去问道:“阿胤,阿萝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龙胤对他摇了摇头,又扫视了一圈道:“大家放心,花子期正在给阿萝解蛊,不会有事的。”
听到龙胤这样说,大家都放下心来。
只是下一刻看见龙胤走到龙翊天跟前,忽然跪了下去,众人不由得吓了一跳。龙翊天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去扶龙胤,惊问道:“阿胤,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龙胤没有起来,隔开龙翊天的手,看向他,哽噎着道:“父王,儿子对不起你……”
此话一出,许多人瞬间了然。玉清源父子三人热泪盈眶,不敢直视这一幕。
龙肃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疑惑不已,他们何以会这样激动呢?
龙翊天看了玉清源几人一眼,便又转向龙胤,神色不安的问道:“阿胤,你这话从何说起?怎么父王心里感觉特不踏实?”
“父王你坐下,儿子说给你听。”龙胤扯着龙翊天坐下,眼中氲着雾气,“父王,儿子没有看护好母妃,母妃她……她在三年半前听闻你的死讯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跟前,撞柱自尽了!”
龙翊天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龙胤赶忙站起来扶住他。
“翊天,这事不能怪阿胤。”玉清源吸着鼻子道:“当初阿胤中了‘蚀骨’剧毒,险些殒命,要不是半道遇到阿萝,他……他早就去了。当时被抬回来后,他躺在担架上都起不了,逐心将人都赶出去了,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撞了柱子。”
龙翊天稳了稳心神,推开龙胤,摇着头不相信的道:“阿胤你骗父王的,对不对?岳父大人,你骗小婿的,是不是?”
玉清源抬头想将眼中的老泪给逼回去,可是却流得更厉害了,顿时老泪纵横。两位舅兄亦是无声的落泪。
于,玉……
龙肃云刚刚还在疑惑四大世家的玉家是怎么和晋王府挂上勾的,现下恍然,原来四大世家的玉家竟然是龙胤的外祖家。心中再次觉得自己的醒悟是正确的!
晋王府有飞鹰骑,背后有玉家;君绮萝身后有叶家、风家、隐楼、西越翼王以及大秦纳兰溪,他们怎么和他斗呢?
龙肃离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了!
龙翊天总算是想明白了,神色哀恸的道:“呵,难怪我今儿回来你们诸多阻挠,阿萝甚至不声不响的将我带到这里来,想必刚刚她肚子疼也是装的了?”
龙胤连忙道:“父王,阿萝也是逼不得已,她担心你知道母妃逝世的事会伤心难过,所以才……你别怪阿萝,她也是一片孝心。”
“我自然是不会怪阿萝的,可是我却没法不怪那个人!我要去杀了他,我现在就去杀了他!”龙翊天双目冲血,说着就要往外去,被龙胤一把从背后抱住他。
“阿胤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龙翊天血眸含泪,一边挣扎着去抓龙胤的手,一边发狂的叫嚣,“我要为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