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掰开他那不老实的爪子,那头皇帝却搂着她的肩,温声道:“可还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朕了?我们蕊儿想我了没有?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被母后‘逼’着过来的。”
蕊乔淡淡的讽刺他:“可不是嚒,由头就是陛下已经连续五日宿在长春宫了呢!”
皇帝好笑的看她:“你这是醋了?我还以为咱们蕊乔一惯不醋的,如今看来却不是,连我在别人那儿宿了几夜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可见没少下功夫,是真醋了。”
“谁说的。”蕊乔撅着嘴不悦道,“我就是不耐烦听小福禄天天在耳边念叨这个。且陛下都已有人陪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没有!”皇帝一本正经的解释,“绝对没有!我不就是在长春宫里歇一觉嘛,陪贤妃下几把棋,喝几口茶,别的什么都没干,真的!真要干了什么,我今日能这样?”他搂着她的后腰,蕊乔可以感觉到他此时此刻身体上的变化。
皇帝咬住她耳朵,收紧手臂道:“可想死我们蕊儿了。”
蕊乔半侧过头,眸中波光潋滟,用手点着他的胸口道:“可是……我怕伤着孩子。终归是不要了吧?”她咬着下唇,神情极是为难,她也知道男人在这上头最是忍不得,忍多了怕有毛病,所以体贴的替他解开了外袍,省的他热的慌,又看了看他那‘昂首挺胸’的玩意儿,真是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弱弱的问:“要不然,等我帮您纾解纾解?”
皇帝苦笑道:“说什么呢!”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让我睡在你身旁就行了。”
蕊乔知道他是体恤她,心中一甜,嘴上道:“那可不得憋坏了嚒?”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也晓得朕憋坏了啊!可不憋怎么办?眼下你光是怀胎就要十月,之后还有月子里也不能侍寝来着,你说这么长的日子叫朕怎么过?漫漫长夜啊……”
蕊乔听了嗤嗤的笑,搂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柔声道:“以前也不知道五哥好这一口,我还当五哥是铁打的,除了我姐,其余的都是庸脂俗粉,不近女色呢。”
皇帝啧啧嘴,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起自己十三岁时发生的一件事儿。
那一年秋末,正是狩猎的季节。
先皇浩浩荡荡的领着一众儿子和臣工们去到最远的草原上,一来是为了验收几个儿子马上的功底,二来也算是帝王惯常的手段,趁此机会接见几个小国,安抚一下边疆。
李巽在几个皇子里不算瞩目,上有太子,是皇后的嫡长子,舅舅公孙太尉大权在握,自是处处高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的。老二与太子一母同胞,不用想也知道是同气连枝,三王爷李泰倒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惜无心政事,此次出行,纯粹是带着傅琴绘出来郊游的。至于四王爷骑射在皇族中无人能敌,第一天就猎了十只獐子,十六只狐狸,一头白虎,三只羚羊,收获颇丰。老六吴王,年纪最小,只有十二,但是最得先皇宠爱,所以李巽夹在他们中间总是不起眼,也懒得去博眼球,时常自己一个人带着闲散部队,与其说是打猎,不如说是骑马到处游玩。
且那一年的木兰秋狝特殊在,连皇帝最小的儿子吴王都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因此朝中上下哪怕是芝麻绿豆的小官都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把自己的女儿塞到随行队伍里来,就为了‘一不小心’好让诸位皇子们相中,回到京师以后便可予以婚配了。
这是一场争上枝头的盛宴。可想而知,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李巽记得十分清楚,在皇帝抵达行宫的第二日设宴款待高绥国王的时候,几个皇子虽是坐的最靠近皇帝,但是坐在外围的那些个姑娘,每一个身上都抹得香喷喷的,且都是不同的气味,各种香粉扑面而来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害的他连打了几十个喷嚏,失礼于御前,只得赶紧借口离座,到一旁歇息够了才回来。
李泰还笑他:“咱们老五从来都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当他长进了,原来还是如此!哈哈!”说完,举起酒杯,遥遥的向着傅琴绘那个方向,傅琴绘眉目含情,一样举杯,两人同时仰头饮尽。
顺着李泰的目光,李巽望过去,一眼就见到了蕊乔。
她不比琴绘,已年届十五,父母正张罗着婚事,眼看就要定下是李泰了,她还只有十一岁,比自己小了足足两岁,与她身边那一堆满脑袋插着珠钗的女孩儿相比,她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扎了一根小辫儿,发尾上绑着系铃铛的红绳,额角又簪了一朵青玉造的玉兰花,相当的马虎敷衍。
“要不是那一头辫子,都该以为是个男的了。”李巽嘀咕道。
李泰说:“你从刚才就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啊。”他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李泰笑笑:“又和乔儿闹别扭了吧,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冤孽,碰到一块儿就是吵,原先想着我若是能和琴绘一起,以后等乔儿大了,也让太傅做主,把她许给你,但是现在一看,就算是她愿意,你也是不肯的。倒不如趁着今日好好瞧瞧,有哪家姑娘是合你眼缘的。”
李巽不屑一顾道,“那是!谁要她!瘦的跟猴子的似的!”
李泰诧异的转过头看他:“你说什么?”一边笑着摇头,“你说说你这是什么狗赖的眼光,照我看,这么多女孩儿里头,要论相貌,那就属蕊乔顶顶标志了,你居然说她像瘦猴?”李泰道,“罢了,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