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辩解道:“臣妾确实没有给合欢殿送过帖子,那笔迹断然不会是臣妾的,难不成这一切就不能是合欢殿的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
“合欢殿的人自导自演?”皇帝重复道,“自导自演着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好叫朕杀了她吗?若是合欢殿的人自导自演,那两位爱妃又是如何夜里带着一队人马赶过来抓个正着得呢?难不成也和蔡福成一样,是收到了线报?”
淑妃顿时哑口无言。
皇帝轻轻一哂道:“所以是谁人在自导自演,朕心里清楚,两位爱妃应该也清楚。”
皇帝环视一眼周围的人,蹲下来看那个戏子,“但朕比较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能够手眼通天把这么一个人给弄进宫来?”
“不关臣妾的事啊。”贤妃一脸惨白,“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是夜里与淑妃姐姐一道用膳,用膳后闲极无聊,饭后消食才与淑妃姐姐逛到了这里。”
皇帝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消食,那么巧。”
皇帝抬头看着贤妃,眼色里浓浓的失望刺痛了贤妃。
贤妃立刻跪下来哭道:“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冤枉了如嫔妹妹,但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淑妃恨恨的望向贤妃,关键时刻,她没有相帮,反倒急着脱身。
贤妃向她投去孤注一掷的目光,淑妃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是了,事到如今,她只有奋力一搏,她不能把贤妃咬出来,若是事败,贤妃也一并咬出来的话,以后自己在宫里最后的一点儿势力也会被彻底铲除,只有把贤妃留着,兴许有一天还能派上用场。
她知道一直以来伪善的假面具已被拆穿,无须再惺惺作态,赫然放声大笑,形容凄厉,与此同时,有手持兵器的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些人都是早先通过升平署从宫外一一弄进来的,是昔日吴王的旧部被训练成死士,淑妃望着皇帝目眦欲裂道:“你害死我的阿珞,如果不是你,阿珞现在会是皇帝,阿珞才是御极九重的真命天子!”
“荒唐!”伴随着淑妃的指控,‘啪’的一声,大掌拍打在紫檀木几案上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琉璃灯渐次燃亮,太后端坐在楼阁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直到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个疯妇,无端撒野,你弄这么些人进宫是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谋逆刺杀皇帝不成?!”
到底是上官家的骨肉,太后此时是在力挽狂澜,淑妃上官柳若不及时罢手,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淑妃望着太后恨恨道:“姑母你为何这样偏心!我阿珞才是真命天子,你却一味捧着你的这个养子?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哈!我知道了,难不成是因为他长得酷肖先帝,母后夜里寂寞无人陪时,也好有个慰藉?!”
太后双拳紧握,龇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还有个正形没有?!”
淑妃疯了似的大喊:“谁不知道他整个后宫摆在那里形同虚设,想来一夜一夜的全是供着母后那里吧!”
“你——!”太后长长的手指向她,“你越说越无稽,哪里还有一个后妃该有的体统!你污蔑了如嫔,污蔑了皇帝,还要污蔑哀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方阙词!”
“因为我是吴王李珞的元妃上官柳!我是上官家的女儿,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官家!”淑妃挺直了背脊,义正言辞道。
“不要和哀家说是什么上官家,我上官家没有你这样不肖的贱人!”太后也撂下狠话,“给哀家把这个疯妇拖出去打入天牢。”
“是。”一旁的张德全合身道,其实他们早就来了,下午的时候,海大寿就去永寿宫请了旨,要太后先于所有人等最早赶到畅饮阁,理由是陛下说的,十万火急。
“好啊。”淑妃望着太后,“想将我打入天牢?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今日咱们就成王败寇,分出个真章来便是。”
淑妃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然而四周的死士们却并没有能够再上前来,皆因他们已经通通被赶来的禁卫军钳制住手脚,有的人试图反抗,则被一刀毙命,直接砍掉了脑袋,血溅了一地。
淑妃见状对着皇帝大喊:“李巽,你不得好死!你害死我的夫郎,我今日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