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只是为柳家,为利益结合而活着?
柳若兰想要利用舆.论来压垮她,想要再像以前那样折磨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报复柳若兰不会带给她任何的块感,但是她也不会原谅柳若兰曾经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
几张纸,几句话足以彻底摧毁柳若兰所有的高贵优雅,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优雅,只剩下啜泣与歇斯底里。
“啊!”她的手挥动着推到旁边的花架,伴随着她灵魂深处的破碎,传来分崩离析的声音。
崩溃的泪水晕开了她的眼妆,黑乎乎的一片,狼狈不堪,不知道究竟是她打翻了尘土,亦或者尘土喧嚣。
姬夜熔漠然的看着柳若兰的高贵优雅,自尊就如同这满地的尘土,洒满地,再也抓不起来。
今天她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要么忍,要么残忍,要么残忍的忍,这是以前,而现在,她是该狠的狠,该滚的滚,再也没有人可以肆意妄为的予以她难以反抗的痛苦与无休止的折磨。
转身欲走,身后传来柳若兰的嗤笑声,悲凉而久转,“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夜熔回头看,柳若兰就好似得了失心疯,又哭又笑,水晶指甲劈断了,手掌拍在地上,沾满尘土,笑声诡异的渗人。
“姬夜熔,你觉得我可怜吗?”柳若兰仰头看着她,嘴角勾着阴冷的笑,眼底的泪无声无息的流淌,“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可怜?”
姬夜熔敛眸,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弧度,神色凛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是没有为自己活过,我生来是柳家的人,不管我喜欢谁,我的丈夫注定是总统,这点谁也改变不了。”柳若兰一边说,一边用沾满灰尘的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却不知道这样子会让她显得更狼狈,她踉踉跄跄的支撑自己站起来,水雾朦胧的眼睛看向姬夜熔,冷笑道:“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我愿赌服输,因为连默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但你不一样啊!你这么多年都是在为连默而活,可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姬夜熔眉心缓慢的收紧,沁着一股寒意。
“姬夜熔,你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感觉不到连默他爱你,他只是在逼自己不去爱你!”
姬夜熔身子猛然一颤,平静的眸光划过惊天骇浪,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看着柳若兰的眼神不亚于是在看一个疯子。
“姬夜熔,你真的很强,可有什么用?你强到你深爱的男人,明明爱你,却要逼着自己不去爱你,逼着自己对你狠,你说到底谁更可悲?”
柳若兰凄厉的笑声,疯疯癫癫,宛如走火入魔。
事到如今,她倒也不怕姬夜熔知道连默真正爱的人是谁。因为连默对自己狠,只是因为他不爱自己,可是姬夜熔不一样。
连默对姬夜熔那么狠,不是因为他不爱姬夜熔,而是他在逼着自己不去爱姬夜熔。
连默对姬夜熔的爱,比不爱更残忍!
这简直比一个女人脱.光衣服将自己献给一个男人,而男人却连看她一眼都不屑更伤人,也更羞辱人。
姬夜熔眸光里的波澜迅速回归于平静,可胸腔里憋着一股闷气,让她的呼吸不畅快,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不相信连默是爱自己的。
可是连景说,连默爱她,现在柳若兰也这样说。
连默一遍遍的问自己,爱不爱他?
那么——
连默,你爱我吗?
姬夜熔侧过头,透过花房的玻璃,看到站在落地窗那面峻拔的身子。
隔着一段距离,两层厚实的玻璃,因为太阳的反光,她看不清楚此刻他的俊颜究竟是何种情绪。
旧久泛黄的回忆跌踵而至,从相遇跟他回总统府,到被送去基地,再到回来,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
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欲言又止,他压抑晦涩的眼神,点点滴滴早已镌刻在她的骨头里,哪怕是化为灰烬也无法忘怀。
四年后的现在,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他眷恋缱绻的眸光,他每一次深情的拥吻,好像拨云见月,带领她走出了这么多年都走不出的迷雾森林。
柳若兰悲凉的嘲讽声在她耳畔模糊的回荡,“姬夜熔,就算我都没有了又如何?至少我还霸占着总统夫人的位置,我只是输给了他不爱我;而你呢?你输给了他爱你!你看看你们多可笑,你拚了命的爱他,他却拚了命的逼自己不爱你!哈哈哈哈……你真的太可怜了。”
姬夜熔神色无动于衷,近乎是麻木,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花房,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
阳光洒在身上明明很温暖,她却感觉到一股寒冷从心里的最深处迅速的涌上来,席卷了四肢百骸。
心口似空了一个洞,冷风呼啸穿梭,留下寂寞的回响,似是一句嘲弄。
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高挂在蓝天上的太阳,强烈的金色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眼睛,干涩的疼。
为什么?
为什么心里突然这么难过?
为什么眼睛突然很想流泪?
面对刺眼的太阳光,姬夜熔倔强的没有闭上眼睛,突然有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挡住了刺眼的光。
耳边响起的是*溺的嗓音,“小笨蛋,这样看下去会变成瞎子的。”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