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劝一劝么?
血翼们被可怕的血刺逼得连退,此刻红阎罗的身影已细不可见,在山脊上招摇的,皆是刺目的红,像是十里松海,异变涂血,大地血光万丈,那满地横生的血晶,便是殿下力量开始失控的预兆。し
鼻狮血翼迅速与自己的同伴们交换着目光,殿下尚年轻,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资质的确是族中最好的,本命武器也很是威风,只不过行事素来冲动了一些,要是今日伤着了不该伤的人,那就不好收场了。
眼见着血府的院门都被血刺覆盖,门槛上的三人早被吞没,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不要管,正好给殿下练手。”狮鼻刚想发话,却被一位脸色冷淡的老妪打断。
这银发的婆子长得彪悍,就算没有表情时都像是在发怒,一双三角眼尤其犀利,血翼之中,没有人乐意与她对视超过三秒,无奈因为一些原因,这婆子的话分量很重。
“若是死了正好,说明假的真不了,难不成穿个血披就真能是我血族旧王?哼,先王无数,无不是命牌碎后才重新立主,还有哪个先人有可能复活?”
老妪的呵斥,令一甘原本跃跃欲试的年轻血翼们扫兴至极,纷纷垂头丧气起来。
说得的确没错,保留在族中先王们的命牌,的确没有一枚是完整的。刚才心中生出的那一簇野火莫名,大约是他们魔怔了吧?
见众人脸色变凉,老妪更加意气风发:“现在殿下的菊涛,乃是近十代红阎罗之中,觉醒的攻击范围最大,威力最强的本命血器,就算真有先王回归,在殿下面前,也是要低上一头的。”
“这话可就差了。”有人不服气地嘟嚷:“我便记得一位,本命血器初始状态不过是一把寻常刀镰,可他却是搅动罗生狱百年风云的绝世人物!”
血族本命血器,是上天的赠礼,就算是血族弟子自己都不能左右成年后血器最终凝结的模样,不过血器大的威力便强,小的威力便弱,这是一个通理。如今那被血翼们护着的红阎罗能令群山尽染赤芒,的确如老妪说的那样,天赋异禀,远超前代。
“对,就是死得也很快。”
一盆子冷水浇下,老妪恶狠狠地瞪着这口不择言的小子,决定回去之后立即夺了他的血翼,让这讨厌的嘴再也不能在自己耳旁聒噪。
他说的那位,的确是血族异数,只可惜惹了一大群对手之后便迅速地撒手人寰,连尸体都不知道流落在何方,还害得族人多年都收拾不了他留下的烂摊子,怎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愣头小子视其为榜样?
可是就在老妪忙着瞪眼的时候,血府之前,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铿锵。
血剌原本成潮,层层堆积着漫过了府院的大门,但就在越过门槛的那个位置,伸出了一柄模样奇怪的刀。
砰!
本命血器,坚硬无比,别看是以血凝结的,硬度却绝不逊色于任何仙宝,可是红阎罗的菊涛怒刺,在那怪刀的碰触之下,却脆如琉璃,竟应声而断!
血翼们揉着自己的眼睛,掏着自己的耳朵,感觉这一刻有那么几分的不真实。
菊涛上立着的那红影,更是目若呆鸡,一口隐血,顺着面具的内侧流下来,突然发动这么大的阵势,他也有些透支,然而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居然还没饮血,就被别人用刀给碎了?
所有血族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冉冉升起的刀刃,初看第一眼,还以为它是银白的,因为那刃口实在是雪亮刺目,光是远远瞅着,眼珠子都能感觉到被劈斩的痛楚。
然而随着升高,刀锋的角度又变了一些,是以透出了浓烈的红意!
“本……本命血器……”
此刀长二丈,以手里武器而言,有些过分宽大,而且刀口恣意地朝外翻着,角度异常古怪,再下一秒,血翼们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因为那血色武器,分明是一把死神之镰。
“是血镰!血魔牧云!”
之前被老妪呵斥的愣小子,开始扯着嗓子尖叫,他咽喉里兴奋的颤音,似将所有血翼的心弦拔动,与此同时,从血刺下伸出的镰刀,也轻轻朝右一挥,在半空切出了一条霓虹。
喷薄而来的血刺,竟如沾染在窗台上的尘埃一样被拭去了,似冰雪消融一样,先在血镰之下砰砰的破碎,而后落入石间,化尘化屑,最终连颜色都消失不见。
大地留下满目疮痍,无数可怕的孔洞腐蚀了坚硬的石山,像是蛤蟆凹凸不平的皮肤,然而这种毁灭之景,通通止步在苏瞳的足尖前一寸,剩下的皆被傲青拦截。
足前足后,简直两个世界。那红阎罗的威力甚强,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苏瞳刚才只是看见傲青以手用力在门槛上磨了一下,而后浓烈血意便喷薄而出,在他掌中凝结成了一柄长长的武器。
这次不是赞他,而真的是……好威风!
“刚才那人尖叫什么来着?血魔牧云?”苏瞳缩了缩脚尖,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好像刚才差点被戳成筛子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在下牧云秋,初见仙子,恍若前生就结过缘,索性今日与我拜堂,明天便生一窝窝小血翼可好?”傲青单手架着自己的武器,却羞涩地瞄着苏瞳,朝她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见色起意不好,一见钟情都是靠不住的。”苏瞳撇过了头,差点被胸腔里萦绕的笑意给憋伤了。
“真挑剔!”傲青眉头一挑,表情迅速恢复了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