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青燕做好早饭,姐俩才吃完了,准备到镇上去看铺子,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夹杂着一个妇人尖锐的喊声,“沈青燕,你个贱丫头,还不给老娘滚出来。”
沈青燕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自己今天一整天的事情都排得满满的,哪里有时间去跟这些无知的人计较,可是找碴的人已经欺负到门口,自己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姐姐?”见沈青燕不说话,沈青玉担心地瞅了她一眼。
“玉儿不要担心,乖乖留在里面,姐姐出去看看。”她本无心做得太绝,只是这些人时不时过来闹一场,就算他们不嫌烦,自己也嫌烦,今天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婆娘,如果可能的话,就一次性解决,省得他们再来闹。
打定主意,沈青燕很坚定地朝门口走去,真当她小孩子好欺负啊,左来一个提亲的,右来一个做媒的,真当自己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吗?
门外站着一队手持棍棒的人,这些人穿着统一的服饰,看他们的打扮倒有些像衙门里的官差,听见开门声,杨氏从人群后面探出个脑袋,对着沈青燕阴森森地一笑,“死丫头,看你还嚣张。”
说完对着那个领头的差官说:“差爷,就是这家,就是这个小丫头的家里养了一只大白狼,为祸乡里,你们可一定要给乡亲们除害啊。”
“小丫头,把你家的白狼交出来,不然告你一个为祸乡里的罪,你可是要坐牢的。”那差官接了这个差事心里也有点打鼓,那可是狼啊,不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万一那畜牲发起狂来,自己和兄弟们说不定就塞了它的牙缝了。
不过大老爷的吩咐,他们做下属的又不能不听,只得跟着这个婆娘来了,虽然这婆娘一再保证那只狼很听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话,可自己心里总有点犯怵,那可是狼,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你们是哪里的官差?”沈青燕觉得奇怪,祝明哲是知道自己养着狼的,怎么可能再派人出来,何况就算他派人出来,也不可能容许他们跟杨氏混在一起,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不是本县的衙役。
“他们是哪里的差老爷,轮得着你一个小丫头管吗?”杨氏此时一脸得意地仰起脸,“还不快把你们家的那只畜牲交出来。”
“畜牲在说什么呢?”沈青燕不等她有反应的机会,快速地接口。
“畜牲当然在说那只狼。”果然,杨氏不经大脑在就吐出这么一句。
一旁的差官一时没忍住,“扑”地一声笑出声来,见过蠢婆娘,还没见过那么蠢的,别人骂她,她还上赶着找骂。
看见又有人来闹事,围上来的村民也笑成了一片,他们可没一个人同情杨氏的。
“你,你这个贱丫头……”杨氏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跟你拼了。”
沈青燕看着直冲过来的杨氏,嘴角勾出一个冷然的弧度,直到杨氏快要碰到她了,她才慢才斯理的往旁边侧了下身子,又伸出一只脚一勾,杨氏就这样直直的摔进院子里,身后还传来沈青燕戏谑的声音,“我知道你老早就想到我院子里去看一下了,可也用不着这么急吧,看这一跤摔得,多疼啊。”
杨氏仰起头才想骂,可一抬头却看见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正瞪着她,“啊,狼啊……”一声吼叫自小院里传出来,接着就见杨氏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见领头那差官,忙上去扯住他,“差官,狼,那只狼在里面,打起抓住它。”
那差官暗地里叫声苦,面上却不好显现出来,回头招呼自己的兄弟,“兄弟们,一起进去把那畜牲干掉,也算是还江平村一个宁静。”说着带人就要往里冲。
“慢着。”沈青燕瘦小的身子往门口一堵,清冷地眸子扫过众人,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于春县的衙役,可是这里是富春县管辖,你们似乎有点过界了,怎么办呢?听说插手不属于自己地界上的事,是会坐牢的。”
一众想往里冲的衙役听了这话,收住脚下的步子,有些犹豫起来,倒是杨氏跳起来说:“你个死丫头别乱说话,我们家沈老爷跟咱们这里的县老爷是老朋友了,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为难这些差官兄弟,再说你爹也是一翻好意,他也怕哪一天那只畜牲发起性来,把你们姐妹给伤着了,他说了……”
“哦,本官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你们那沈老爷了。”一道清越的男声传来,又一队差官簇拥着一辆马车过来,声音正是由马车里发出来的。
由于人们刚刚都看着杨氏等人,倒没注意这辆马车是什么时候到的。
车帘一掀,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年轻公子出现在大家面前,如果阮氏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位年轻公子正是前几天在沈青燕家讨水喝的人。
其实两个县隔得不远,所以基本上都认识对方,原先在沈青燕门前吵闹的那些差官见了跟着马车来的差官,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为首的差官走到马车前行了一礼,“请问车内是什么人?”
“你不是心里早就有数了吗?”祝明哲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本官就是不明白,自己何时跟你们老爷成了朋友,还望你能替本官解惑。”
“这个……这个……这个不是小的说的,是这村妇杨氏说的。”差官想都不想就把杨氏推了出去,“她自称是我们老爷的大嫂,所以小的们就信了,请祝老爷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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