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急忙扭过头来。
果不其然,在我们身后的窗户上,竟扒着两双靛蓝色的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试图从窗户下边爬上来。
我二话不说,直接跳过去,把脑袋探出窗外。
此刻,两具腐烂的女尸正穿着红袍,试图爬进窗子。看着那张铁青的脸,我顿感一阵恶心。
小时候爷爷曾跟我说过,舌尖血能驱邪。
我毫不犹豫的咬破舌尖,然后吐了一口舌尖血。
滋滋。滋滋!
舌尖血好像沸腾的硫酸,女尸的脸上冒起了一股股黑烟。似乎还有点点火星。它们承受不住这股痛苦,咕咚一声,就从三楼摔了下去。
“舌尖血管用。”我立马喊了一声。
高大壮毫不犹豫的吐了一口唾沫,那女尸竟也被吓的连连倒退:“唾沫也管用,你不知道吗?”
我心中暗暗后悔,直到现在,我的舌尖还隐隐作痛,早知道就干脆吐唾沫了,这就叫知识改变命运啊。
逼退了女尸之后,我整个人也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上前,一脚就踹了上去。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踹上去的瞬间。那女尸竟动了,好像一根紧绷的弹簧,猛的从地上弹起,朝着我的大腿就迎面撞来。看模样,她似乎是准备抱我大腿啊。
我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龙头金钩带着一缕金黄色的鱼线笔直飞出。我准备勾住这东西的脖子,尸体都腐烂成这副模样了,想要弄断脖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龙头金钩刚刚抛出,眼前竟一黑,紧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甚至于我都听不见半点的动静。而抱着我大腿的女尸,似乎也消失不见了。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这绝对不是在旅店。
我心中一阵骇然,眨眼间的功夫,我这是上哪儿了?
我立刻平复了情绪,保持理智,谨慎的望着四周,防备着随时可能的危险。
这是幻觉,我判断出来了,是那女尸给我制造的幻觉。越是这时候,就越是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能慌张。
否则一旦乱了心智,对方就可以趁虚而入,直接威胁到我的生命。
我小心翼翼的划着了一根火柴,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在脚下发现了一个火把。
我毫不犹豫的点燃了火把,周围立马就变得亮堂起来。我松了口气,同时心中疑惑。
既然对方试图害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一个火把,让我照亮?真是太奇怪了。
我紧紧捏着龙头金钩,观察了一下四周。我发现这周围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好像是一座倒塌了的泥坯房。
“你来了。”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是谁!”我警觉的喊了一声。
“你不用知道。”那冰冷的男声说道:“今天,你必死无疑。”
“呵。”虽然我心中害怕,但我绝不能表现出怯弱的一面来,无论是不是对手,至少精神上得战胜他才行。
我冷哼一声:“有种就出来,躲起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
很快,一道黑影就从一个角落里转了出来。而看见他的瞬间,我就确定,这个人是老熟人了,今天白天还在旅馆外边观察我们来着。
“是你。”我咬牙道:“今天白天在旅馆门口的那个家伙,就是你。”
黑影点点头:“没错,就是我。”
“你为什么跟踪我们。”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影说道:“是你的仇人。”
说着,那黑影竟从口袋中掏出了几根银针:“你是准备在ròu_tǐ的痛苦中死去,还是准备在内心的折磨中死去。”
我哈哈笑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自个儿长了三头六臂呢,能决定人的生死?今天,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着,我就开始唱起醒神号子来。既然我现在被迷惑了心智,那么醒神号子肯定能让我醒神,一旦醒神,我就从幻觉中出去了。
这家伙再想为难我,可就难上加难了。
不过,我低估了这幻境,无论我如何努力,就是没办法从幻觉中逃出去。
看来对方本事不小,醒神号子都不起作用了。
“即便是李胡子,都不一定能从我的幻境中走出去,更何况是你这个小娃子。”那斗篷人冷哼一声:“今天,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紧接着,斗篷人就一步步的朝我走了上来。
“站住。”我骂了一句:“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跟我说个明白,也让我死的明白。”
“你爷爷李胡子,把我父亲做成了人鳍板,现在你又害的我儿子变成那种怪物,你说我不找你报仇,还能找谁报仇?”
“人鳍板?你儿子。”我愣了一会儿,不过片刻之后,我就明白过来。他所说的人鳍板,应该是我的那块红木板吧。
而他儿子,应该是姬三儿。
也就是说,他是姬三儿的父亲,是张家的人。
“你是姬三儿的父亲?鬼医张家的人,误会,真的是一场误会。”我连忙说道。
“李胡子都亲口承认了。”斗篷人狞笑道:“你还要狡辩?老李家,没一个好种。”
眼看着对方拿着银针走上来,我再争辩也没用了,干脆横起了龙头金钩:“既然跟你说不明白,那今天就让我会会你吧!”
斗篷人不屑的怪笑,随手一弹,一根银针,竟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