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们正行站在鬼肚脐的悬崖边上,按照刘金的说法再向前走两里的路程就有一道钢索,通过钢索向下滑行便能到达圪坨丘,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下去,那就是钻溶洞,这些山体里有数不清的溶洞,圪坨丘的人将它们打通用来行走,但那些地方错综复杂没有带路到死也走不出来。
即便是这样,穿溶洞上山最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所以崖下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打造了这条钢索,上山钻溶洞下山滑铁锁。我们自然钻不了溶洞,所以只能滑铁锁。
“刘金,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爸会来勘察?”咸鱼对刘金一直不喜欢。
“鱼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山西虽然煤多但矿也多,大的地方都有人占着我们这些私营煤矿只能走偏门,哪里也要去。”后者笑道:“不过来这里也就是看看,这里即便是有煤也运不出去,总不能拿直升机网上吊吧。”
这一路刘金不是不想跑,可咸鱼是何等人每时每刻都看着他。时间长了这家伙也就不跑了,不知道是再等待时机还是已经认命了。
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远远的看到一根碗口大小的铁柱牢牢的钉在地下,而上面穿着一根拇指般粗细的铁索。侧身向下一看,向下每过十几米就有一块钢卡固定,蜿蜒向下一直通向无边的雾气深处。
我们取出锁喉卡在钢索上,其实山下的人也有自己的办法,至于怎么做连刘金也不知道。当年他和老爸一行人是误入溶洞被圪坨丘的人救上来的。
咸鱼先将物资固定向下一滑,滑到了十几米出正好卡在钢卡上,只需有人再摆一下就能继续向下滑。
“鱼哥,你这是干什么?”扔完了物资咸鱼取出锁喉卡绑在刘金身上,固定在铁索上拖着他就要往下扔。
“下去啊,你难道还想跑。”后者笑道。
“我恐高。”
“人要学会战胜自己。”
“那这玩意忽然失灵了,摔死怎么办?”
“那不正好,省得杀你。放心,这么高摔下去直接变肉饼,一点都不疼。”
“别……别,亲哥……爷爷……啊……”
听到刘金的惨叫我不免也有替他感到悲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咸鱼第二个下去,元宝和我垫后,他们两个以前经过训练,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滑行。可我不行,以前最多爬爬假山什么的,这种铁索是第一次滑。好几次拿捏不准向下急滑差点磕到鼻子。
渐渐的我们隐入雾中,这些雾气笼罩着整个山涧能见度极低,可视范围不足五米随后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崖中气流并不稳定,属于那种不知何时便从不同地方袭来的乱流,好在风度都不大下势缓慢但有惊无险。
但滑着滑着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咸鱼他们在我身下滑动势必会带动着钢索不住的晃动,但现在好像很久都没有晃动了。
我之所以现在才注意到是因为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风势上,现在才感觉到事态有些不正常。
试着叫了两声发现根本没有人理我,掏出手机一看没有信号。这也就是说我在这只有一条钢索的路上迷失了。真是大半天见鬼了,这你妹的也能迷路。
虽然伸出在白茫茫的迷雾中,但能感觉到现在距离谷底依然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们就是再快也不可能这块滑倒底部。
于是我心里得出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难道他们掉下去了不成。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能向下不能返回,也就在这时候我猛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手中的钢索充满了铁锈。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先不说圪坨丘原住民常年滑行铁索,就是刚才咸鱼他们下去也会将铁索上的锈迹磨损掉。
这几乎在印证我刚才的猜想,他们掉了下去,要么另有出路。我宁愿相信另有一条道路。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条几乎被废弃的铁索又将通向哪里?我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向下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铁索到了尽头,但却没有通到谷底,而是到了半悬崖的一个栈道。说是栈道有些高抬它了,这不过是仅有一米来宽的石阶。
栈道开凿的手法十分粗糙,由于常年没有人走动上面布满了滑腻的苔藓。绿油油蜿蜿蜒蜒的石阶就好似一条纤细的长蛇,不知通向何地。
我贴着崖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周围是白茫茫的雾气,耳边是呼啸的乱流声。向下一看虽是一片白气但也能知道摔下去将尸骨无存。
我的神经高度紧张,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便已经疲惫不堪,浑身汗如雨下衣服已经侵湿紧接着寒风袭来又是一阵哆嗦,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这使得我身心疲惫,甚至萌生过干脆跳下去摔死算了,省的活受罪的想法。
直到后来体力实在透支的厉害,我用一个很狼狈的姿势匍匐在石阶上爬行,累了就原地趴着歇一会,然后再往前爬。
这种方法效率低但很安全,最起码不用担心心神恍惚的时候一不留神摔下去。
我不知爬行了多久,石阶渐渐便的宽长起来消失在一个山洞的入口,漫长的栈道之行终于结束了。
打开手电走进了洞穴,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钟乳石奇形怪状、形态各异。如马、似燕、若牛、像人,说不出的奇幻,道不明的怪诞。
伸手在空气中感受了一下发现里面有风吹了过来,这使我喜出望外,有风就证明有出口而不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