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贵妃满脸笑容荡然无存,猛然回头叫道:“你别跟我提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踩在本宫的头上?如今她又在哪里呢?不过是一具白骨罢了。又能怎么再魅惑男人?”
上官皇后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为了柔嘉贵妃,这个她昔日最痛恨的女子站在一边,她冷笑一声说道:“那又如何?皇上心里最爱的永远是柔嘉贵妃,她就是比你得宠,即使再你最年轻最美貌的时候,你也没能比过她去。如今你住的宫殿也不过是她昔日居所。她随随便便就住了那许多年,你却费了半辈子的功夫,而且你以为这样就能胜利吗?告诉你。如今皇上心里头最恨得就是你!”
瑛贵妃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便要发作起来,可最后关头却屏住了,突然笑道:“皇上心里最恨的是我?姐姐莫不是忘了。柔嘉贵妃是怎么死的?”
上官皇后脸色一变,退后一步说道:“自然是病死的。断断续续地治了大半年,淳于太医亲自诊治的,这宫里头谁不知道?”
瑛贵妃朱红色的嘴唇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病死的?这宫里头千奇百怪的病症太多了,那个贱人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会突然染了重病?”
上官皇后见她步步紧逼。心中惊惧不已,多年来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似乎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之下。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咬牙说道:“哪个人不会生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瑛贵妃凑近一步,盯着她说道:“只怕不是生病,而是被哪个看她不顺眼的人动了手脚吧?”
上官皇后想着心里守护着的那个秘密,当下也豁了出去,挺胸上前一步说道:“妹妹不妨说的再明白一些,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自然会为柔嘉妹妹讨回这个公道。”
瑛贵妃显然没料到皇后会突然硬气起来,讶异地看着她片刻,居然退后一步轻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姐姐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说要来看皇上的吗,妹妹就在这里坐着等你。”
上官皇后松了一口气,顾不上瑛贵妃话里带刺,赶紧去看床上躺着的皇上,见他还老样子,不由面色失望,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口中自言自语地跟皇上说起话来。
皇上看着满脸憔悴的皇后,眼神柔和,听着皇后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杂事,没有丝毫不耐烦,听了一会儿,突然眼光一闪,被子下面的手指动了动。
上官皇后只顾着抹眼泪,没有留意到,皇上有些着急,眼神一直向枕头边上看过去,姜静云看到了,忙借着端茶的机会推了一把上官皇后,示意她看。
“皇上,你……”上官皇后惊喜地开了口,想起外头还坐着瑛贵妃,声音立时小了下去。
“皇后娘娘,你瞧皇上一直看那边,是不是……”
姜静云还未说完,便听见后头一声娇笑,她和上官皇后对视一眼,都立刻闭口不言。瑛贵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皇上怎么了?刚才不是挺激动的吗,怎么一见我来就都不吭声了?”
皇上听见这声音闭起了眼睛,姜静云也低下了头,上官皇后站起来挡在皇上身前说道:“你来做什么?”
瑛贵妃一把推开上官皇后,眼神锐利地向床上扫去,见皇上好好地躺着不禁笑道:“瞧你们大呼小叫的,也不怕惊扰了皇上,去请太医过来,替皇上瞧瞧。”
上官皇后下意识地想拦,却生生忍住了,一会儿工夫,胡太医便赶到了,仔仔细细地诊过了脉,恭敬地对瑛贵妃说道:“皇上身体没什么变化,也许加重药量能有些起色。”
姜静云松了口气,上官皇后却愣住了,瑛贵妃静了片刻,开口道:“行了,你下去吧。姐姐看也看过了,这边随本宫回去吧,不是说好替本宫抄经祈福的么?”
上官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却也担心拒绝了她下次无法再来看皇上了,她看了一眼青荷,青荷会意没有跟随她出去,而是留了下来。待瑛贵妃一行人离开,姜静云派人又去请了淳于太医过来,一番诊脉过后,竟然也是相同的结果,这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失所望。
晚上茑萝拗不过姜静云,只得答应了让她守夜。白天的事情姜静云心里存了疑虑,实在不放心,所以坚持守着。到了三更时分,姜静云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手臂,不由一惊,睁开眼睛便看到皇上半坐在床上,正瞧着自己。
“皇上,你……”姜静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当是在做梦。
“丫头,你不是在做梦,朕已经好多了。”皇上开口说话,虽然吐字还有点不清楚,但已经能听懂了。
姜静云这一惊喜非同小可,立时起身说道:“皇上,奴婢这就去唤太医来替你诊脉。”
皇上拉住她,摇头道:“不要惊动旁人,如今这熙和殿中眼线太多,你且过来,朕有事要交代你。”
姜静云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依言凑近了一些。皇上将身下的枕头挪开,又去掀下面的被褥,也许是身子太虚弱了,也许是中风后遗症,几次都没有成功。
姜静云见状忙上前帮忙,掀开被褥之后,露出床上一个暗格,皇上从左至右敲击着不同的次数,片刻后那暗格向一边弹开,露出里面一个一尺见方的空间来。皇上从里面捞出一个锦袋,一把塞进姜静云的手里,随后将暗格关了起来。
“丫头,这锦袋里是大晋最珍贵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