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少游站起身:“走吧。海崚王的面子总不能不给。”
卫寒道:“辰儿。你身体还虚,我骑马载你吧。”
“也好。”
一直听卫寒海崚王长海崚王短的,夏辰三人对海崚王也有几分好奇,来到大门外,他们同时打量一眼海崚王,施礼感谢他的邀请。
贺兰功也分打量着三人,他的目光最后停在夏辰的脸上。更确切说是停在额头上:“你是夏辰?”
夏辰点了下头:“正是,不知海崚王如何知道小人的,小人实在受宠若惊。”
贺兰功唇角微扬:“本王听好几个人提起过你。”他的堂弟贺兰雍回玄国前曾送了封书信给他,让他约束一下使臣团众人的行为,莫丢了大玄国人的脸。信后附言说若有一个叫夏辰的孩童出了什么事,要他务必照顾。
昨晚他受严太尉和秦参知政事的公子之邀到明玉楼玩,几名幸*倡让他们品评谁额上的花钿最美,秦公子忽然道:“你们贴的画的再美,到底都是假的。夏辰额上那点生来就有的朱砂痣,状如凤凰冠羽,奇美。”
锦瑟道:“是么?我怎地没注意到?”
碧萧道:“确是有的,前几日他和卫公子同来,当时你有客人我接待的,我仔细瞧过。真地是越瞧越好看。”
贺兰功当此为奇事。所以今日向卫寒询问,卫寒说的确有这回事,而夏辰本人刚好在岑府做客。
夏辰还想细问,但海崚王却扭头冲卫寒道:“上路吧,晚了山林中会很闷热。”
众人一路向南城门走,到了李家包子铺,卫寒去买了些包子来,海崚王丝毫没有架子,和所有人一样边走边吃,还不时称赞包子很香。
夏辰一直观察着他的举动。他虽是贺兰雍的堂兄,但无论相貌气质都有天壤之别,若将贺兰雍比作火,他便是水,若将贺兰雍比作骄阳,他便是朗月,总之一个充满阳刚之气,一个说不出的阴柔。
出了南城门,贺兰功远眺南面绵延的山群道:“苍径万里同一色,北国江南何称别。”
岑少泽道:“南来幽竹绿依依,北往岭上松柏秀。”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贺兰功道:“纵然四季长青翠,松柏傲雪竹易折。”
岑少泽道:“中空外且直,青青重岁寒。”
夏辰听着这二人竟然是以诗斗起嘴来,海崚王头一句道出这天下本该大同,岑少泽便说虽有同处实则是不同的。海崚王接着说北国的人更强,岑少泽说我们看着柔弱却虚怀若谷,并一样经得起风霜雨雪。
贺兰功刚要开口,夏辰道:“松竹本是无情物,何来作比气与节。”她怕这两人再对下去非打起来不可!
贺兰功一怔,随即笑道:“不错,人总是一厢情愿地赞美贬低身边的人与物,其实毫无意义。”
岑少泽微笑道:“辰儿总是能一言道出事情的本质,我早就见识过了。”
夏辰道:“哪什么本质,不过是个人拙见。”
卫寒道:“王爷,昨日送去的那些秀女王爷可满意?”
贺兰功淡淡一笑:“看得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过女人于本王来讲,看得顺眼就好,当然有些才华的更解风*情。”
卫寒道:“想不到王爷对女人如此有见解,听说送去的二十个,王爷只留下五个。”
夏辰听这二人说话的调调就像刚偷完腥的猫在交流经验,把脸扭向一边去看路边的风景。
贺兰功道:“其实我只留下两个,另三个赏给吴将军了。”
“哦?”卫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深味。
贺兰功道:“女人多了会很麻烦,有两个服侍起居足矣。”
卫寒道:“能服侍王爷实在是这两名秀女的福气啊。”
贺兰功道:“卫统领此言差矣,本王实不懂怜香惜玉。”
“怎么会呢,王爷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只要是女人都盼着王爷垂爱才是。”
贺兰功道:“不得不说本王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像那名姓吴的秀女,本王之所以选她,就因为她对本王不屑一顾。”
“哈哈,王爷,说起来十人男人中有九个都有这种通病。”卫寒大笑道。
夏辰一直强忍着给卫寒一脚的冲动,忽听贺兰功提起吴秀女,她忽然想起了吴绢儿。
“王爷所说的姓吴的秀女,小字可是叫绢儿?”
贺兰功想了下:“好像是,怎么?你认得她?”
夏辰道:“不瞒王爷,她是我先生的女儿,所以认得。”
贺兰功道:“原来如此,如果你喜欢,我大可以把她赐给你。”
夏辰一脸尴尬:“这怎么好?”
贺兰功大笑道:“这有什么!只不过她昨晚已侍寝了,如果你早说的话……”
夏辰连连摇手:“王爷,小人与她并不很熟悉,只是认识罢了。”想不到吴绢儿这么快就……不管贺兰功的话是真是假,要她出来于她也未必是好事,且不说大云国没有人会娶一个失贞的女子为妻,就算做妾,被玄国人那个过,也没人肯要,就算有人肯要,以吴绢儿心高气傲的脾气也不会嫁啊。
只是她怎么一见面就跟这贺兰功上*床了呢?霸王硬上弓?应该不会吧,虽然她对这贺兰功印象一般,总觉着哪里怪怪的,但他还不至于那么qín_shòu才对。
贺兰功道:“如此本王可就带她回玄国了,本王其实挺喜欢她的,尤其是她那想拒绝又想要的无措模样,真是绝了。”
他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