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夏辰眼梢一挑:“我什么都能认,就是不能认命。”要不是那黑老头子鼻涕一把泪一把,要不是她还没搞清东南西北她连这花轿都不会上就跑了,当然她也有点好奇这里结婚是啥样的?那个王爷又是何方神圣。
“王妃,你就当心疼奴婢吧,你要是再出点子事儿。奴婢只能以死谢罪了。”
“不来更好,有种永远别来!”夏辰吼完这一句顿觉自己高大尚了。瞧了眼这不过十五六的小丫环:“别动不动就又跪又哭的,起来替我梳头。”这么长的头发她实在梳不明白。
看着镜中神丰目朗的绝美容颜,她的思绪又混乱起来,自己不是穿越来的么?为什么这张脸竟如此熟悉?
“呀!王妃,你怎么有根白头发呀?”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多头发冒出一根白的来那也正常啊。”许是近来休息不好,许是最近有点营养不良。也可能是某个毛囊受损。
“我帮你拔下来吧?”
“随便。”
吃过饭夏辰便带着雪梅四处闲逛,她发现这葛王府和她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屋榭楼台都算得上气派,却与华丽沾上边儿,院中更除了一些草树,也再没有什么精致的布置摆设,也正因如此倒多了几分庄重威严。
王府的建筑格局十分中规中矩,简单来说就是多进式的四合院,她很快便摸清了规律。避开葛王起居办公的大院,沿着夹道一直往里走。每路过一个院子她都会好奇地向里瞥上几眼。但都没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快到夹道尽头有一个叫梅菊轩的院子,比起之前那些院落显得格格不入,其他院子虽然朴素,至少也是绿瓦朱墙的,这院子里几间屋子竟是灰瓦灰墙,院中种满了梅树松柏,回廊下摆着数盆名贵的菊花,此时花开正艳,冷香泌人。
为什么王府中会有这样一个如避世雅士居住的院子呢?这里住的又是什么人呢?
“王妃,咱们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我是王妃,是这里的女主人。再说那个‘嗝’王又没说这里不许来。”
挨个房间看了一圈儿,虽然每间都十分整洁干净,却半个人影也没见着。正准备离开回去睡一觉,忽然听雪梅道:“王妃,你瞧那柜上有个线筐。”
夏辰走过去拿下来一看,里面还有一条未绣完的手绢,虽然只绣了半朵菊花,却看得出绣工极为精湛,旁边还题有一行小字——离愁不管人漂泊,年年辜负黄花约。
“王妃,想这不是出自咱们玄国女子之手啊。”
“为什么?”
雪梅掩唇轻笑:“就拿王妃你来说吧,骑马射箭不输男人,可女红却是一窍不通呀。”
夏辰白了她一眼:“那你觉着这是什么样的人绣的?”
“不是大云国的就是大夏国的呗。”
这时一个婆子推门进来,惊讶地问:“两位姑娘是?”
雪梅一叉腰:“这位是葛王妃!”
婆子连忙施礼:“奴婢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夏辰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我问你,这院子是何人住的?”
“回王妃,这里是老王妃出家前起居在此。”
夏辰点了下头:“你是来打扫的吧?你忙吧。”
离开这梅菊轩一路往回走,雪梅见她眉头深锁关切地问:“王妃,又头疼了?”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看看辜负黄花约,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约定,这个念头令她的心一阵阵的揪疼。
这晚直到深夜葛王也没有出现,夏辰从梦中惊醒,一种窒息感令她不得不下床活动活动,近日来她总是莫名地心悸,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思念,但脑海中却偏偏一片混沌。
推开窗仰望皓月星空,想着自己的生活像是忽然踏入一片迷雾,不由得自嘲轻叹:“明月几日有?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王妃这么晚不睡着在想谁呢?”一道略带促狭的声音自院中传来,接着一个人影便已到了窗前。
虽然此人背着月光,但夏辰仍看清他的相貌十分英俊,颀长挺拔的身影更令她感到一种压迫感。
“你是谁?”
“贺兰雍,你的夫君。”
夏辰暗暗一惊,这就是葛王自己的丈夫!闻到他身上散发着酒气,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小步:“王爷深夜买醉,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贺兰雍从窗口跳入房中,两手扣住她的肩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不合适?你几次三番逃婚合适?”
“我……”夏辰一时无语,她能说那都不是自己干的么?
贺兰雍冷笑一声:“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说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
夏辰挣扎了一下推开他,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无耻!”
贺兰雍一双黑亮的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道:“竟敢说自己的夫君无耻!莫忘了你已嫁给我,为妻者就该懂得取悦夫君。”
取悦?夏辰一听这词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所想象的夫妻从来都是两情相悦、恩爱有佳的,只是她的确嫁了他,于情于理都该履行一点为妻的义务吧?才不!我又不是真的黑玉辰。
“你!你还知道我是你妻子啊,洞房花烛夜你跑哪去了?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当这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