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一把抓住贺兰雍的衣袖:“他在哪儿?我要去救他。”
贺兰雍眉头微楚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所有俘虏都被关押在郡府地牢,内有影卫外有重兵把守,除非有屠将军和黑将军两人令牌任何人不得入内。”
夏辰瞪视着他:“无论如何我必须救他,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窝囊王爷,也可以继续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耍威风。”说罢转身到桌旁拿起风帽带上便往外走。
贺兰雍气得浑身发抖,重重呼了口气伸手拦住她:“你这些年就只学会了拼命么?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夏辰反手取出刀格开他的手臂:“死得其所好过卑躬屈膝的活着,你好好当你的王爷吧,我的事不劳费心。”
“哼!”贺兰雍凄然笑一声:“卑躬屈膝?不劳费心?”
夏辰虽然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重,但她一心惦记着卫寒的情况,“王爷放心,我不会连累王爷的。”
贺兰雍的手在空中一挥又重重放下:“许多人看到我带你们进城,而你就这样从我这里走出去,你当外边的人都是瞎子么!”
夏辰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我不会让人看到的。”
“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么!当年……”当年要不是他带人赶过去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而他险些死在乱箭之下,幸有鹰盟的人拼死护他杀出重围。这些年他宁可承受相思之苦,又处处对海崚王恭顺隐忍还不都是为了她。不然以海崚王的个性和能力岂有找不到她的道理。
“当年的事我已经忘了。”夏辰心里莫名地一紧。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不管是现在的他还是前世的贺无意。都令她思念到心疼,对于卫寒却是愧疚日渐多过于那种魂牵梦萦的情感。
而近来发生的一切和再见他失去了昔日的豪情,她与其说恨他还不如说更恨自己,而不管怎样她都想为卫寒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动摇。
贺兰雍上前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唇。商无尘立刻扭过头去,而红筝已经惊讶地忘了什么非礼勿视,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男人”亲吻,而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夏辰没有推开他甚至没有挣扎。虽然她的心已乱成一了团。可他的气息好像对她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而她现在也已知道青鸾的魂力会对拥有红凤命魂的贺无意无法抗拒。她对自己说此去劫牢十死无生,这一吻就当成全青鸾吧。
直到两人都有些透不气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而这一吻包含了太多太多,贺兰雍轻抚过她的红唇:“辰儿,能不能听我一次,信我一次。”
看着他坚定又溢满深情的眼神,夏辰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但她仍旧倔强地道:“我必须救他。这是我欠他的。”
贺兰雍点点头:“既然你欠他的,我会和一你一起偿还。”他微微一顿:“现在不是救人的最好时机,况且我听说卫统领他以双目失明。”
夏辰的身体晃了晃:“你说他双目失明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听我说。”贺兰雍扶她坐下,将他从黑将军那听来的一切细细道来。
那日玄军攻城,岳大将军号召军民奋力守城以待援军。玄军攻了两个时辰没有进展只好暂时撤兵准备攻城车。夜里秦参政利用职权暗放了一名家将送信给吴将军。不但将城中各门部署告诉了玄军,还献上一条计策。
隔天一早海崚王亲临城下,对守城的军民保证只要他们开城门,就保证他们和家人的性命并奖赏纹银百两,并且让人化妆成大云士兵,说赶来支援的云军已在半路被歼灭。
如此一来心中早就没什么底大云军民斗志全无,秦参政趁机挑唆北门的士兵,说他早已得到大玄皇上的允诺,只要肯跟他投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在安阳这种地方的士兵早知朝廷是什么局面。对于朝廷和昏君也早失了信心,于是……
夏辰听到这儿摇头叹道:“于是他们便打开城门放玄军入城了是么?”
“是啊,虽然也有人不肯听命于秦参政,但到底是少数。玄军入城后,烧杀掳掠整整一日。”
夏辰苦笑道:“海崚王从来就不是个守信之人。那秦参政呢?”
“秦参政被岳大将军亲手所杀,他的儿子在那些俘虏之列,好像叫秦贵杰。”
夏辰冷一声:“活该!那岳大将军现在怎样了?”
贺兰雍叹道:“岳大将军忠肝义胆天下皆知,海崚王知他断然不会投降,所以……不过已命人厚葬。”
夏辰摇头叹道:“可怜岳家满门忠烈。”默然半晌她猛地抬头:“对了,严太尉呢?”
“不清楚,我扫了一眼俘虏的名单,没有姓严的。”
夏辰咬咬嘴唇:“若非死于战乱便是趁乱逃了。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些人以告慰岳大哥一家在天之灵。”
贺兰雍微一挑眉:“好一个爱国侠士啊,只是有些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你了。”
夏辰看着他:“你认识的是什么样的?我本也以为我所认识的葛王不会听人摆布呢!”
贺兰雍耸耸肩:“至少好过不自量力逞一时之勇。”
“难不成你还是忍辱负重、深藏不露、韬光养晦的真英雄。”
“现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商无尘听到这儿,觉得这两人好像又要吵起来,忙问:“卫寒的事王爷如何打算?”
贺兰雍道:“等离开太州城再说。”
夏辰此时也觉得自己刚刚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