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消消气。”周文茵一副和事老息事宁人的样子,“二舅母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有她的原因。”她说着看了眼幼清,道,“是不是污蔑,也要等她把话说完再定,即便她指幼清,幼清也能反驳不是吗。”她也跟着刘大夫人一样,很肯定说是幼清。
什么幼清,刘氏还没有说,她们就一口一个幼清的,薛思琪恨的磨牙,好不容易忍住打人的冲动,转了视线看向外面。
陈明京意识到刘氏想要做什么,他拍了惊堂木道:“此案证据不足,又无证人,今日就到此为止,开堂之日再另行通告!”话落就打算退堂了把这事儿压下去,等后堂再和薛家的人商量一番。
“陈大人这是做什么。”刘嗣祥终于听出了点味道来,他立刻警觉的道,“薛刘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您就退堂,这事办的不妥当吧?即便是要搜证寻证也要让案犯将话说完才成吧,您这样,本侯不得不怀疑你假公济私,意图替某些人遮掩罪恶丑陋。”
陈明京心头的火就蹿了起来,他当即回道:“刘侯爷,此乃顺天府衙,堂审如何本官自会安排,侯爷若是不服大可上书向圣上陈诉,但此刻如何做,本官做主!”话落,指着刘氏就要说话,公堂外就传来一阵低低的嘘喝声,有百姓大声嚷道,“假公济私,昏官!”
陈明京大怒,就在此时有衙役送了东西上来,陈明京接在手中拆开看了看,上面写到:“大人不必退堂,也不必顾忌薛府。”他看完立刻朝侧堂看去,虽自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可他脸上还是露出惊讶之色来。
外面的嘘声越来越高,陈明京知道这会儿若他真的强行退堂定要让人觉得他有意包庇,可是若不退堂,谁知道一会儿刘氏会扯出谁出来。
但薛家的人说让他接着审,难道她们知道刘氏稍后会说什么?
陈明京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再次拍了惊堂木,喝问刘氏道:“刘氏你可知道公堂之上污蔑诽谤该当何罪!”
“民妇知道。”刘氏颔首,陈明京接着又道,“那你如实说,威胁胁迫你之人到底是谁,又是如何胁迫与你,可有证据?”
“她就是……”刘氏朝侧堂里看去一眼,忽然就低低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厉捂着胸口开始喘气,断断续续的道,“宋方氏!”
刘氏话落,众人顿时面露惊愕,薛思琪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她果真是疯狗!”说着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薛大夫人就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讥诮的看着幼清,仿佛在说,我猜的可真是没错……又悲悯的看着方氏,叹了口气,道:“薛夫人可真是可怜,亲自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方氏皱眉,很不客气的回道:“幼清如何用不着你来说,薛大夫人管的也太宽了。”
薛大夫人嘲讽的笑着。
周文茵也站了起来,露出一副惊愕愤怒的表情看着幼清。
外堂中已经开始有人议论宋方氏到底是谁。
薛思琴紧紧的绞着手,恨不得出去将刘氏的嘴巴堵起来,刘氏既然是要诬陷幼清,当然是捡最难听的话最恶心的事往外说,不管有没有,先脏了幼清再论。
若是让她说出来,一会儿怎么收场?
幼清站在门扉之后,定定的未出声,周文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幼清侧目看她,冷冷一笑……这是激动紧张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戏了吗?
周文茵挑了她一眼,义愤填膺的道:“没想到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幼清没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害大嫂,她平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在背后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自说自画的想了想,道,“难不成你是嫁给宋九歌后生了后悔之心,复又惦记着表哥了不成?”周文茵说着又道,“你即便害死了大嫂又如何,难不成想要回去做个妾室?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啊,好好的正妻不要,非要上赶着做妾!”
“有劳左二奶奶费心了。”幼清淡淡的笑道,“不过你似乎太着急了点,人家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急着定案了?”
周文茵听着一愣,幼清又接着道:“左二奶奶来这里听审,左夫人可知道?昨儿那一巴掌这会儿脸上还疼不疼?”
果然是方幼清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就说那些谣言怎么就变了味儿,圣上又怎么知道外头这些事,还让皇后来训戒她,原来都是她,周文茵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着急,这一巴掌加上以前的事我都记着呢,不用过多久我就会一点一点还给你。”她话落,就见外头刘氏的咳嗽停了下来,周文茵淡淡一笑,道,“快听听,千万别错过了!”
幼清不置可否,笑道:“好!”
陈明京听到堂外百姓的议论声渐大,便喝道,“肃静!”话落,他看着已经止了咳的刘氏,道,“薛刘氏,你说宋方氏?她如何胁迫与你,可有证据?”
刘氏轻喘了口气,视线在侧堂的门扉上一转,回道:“因为她嫉妒,她嫉妒所有比她貌美的女子,她嫉妒所有全天下所有的人,所以她才会胁迫民妇,才会要加害薛赵氏,她是因为嫉妒!”
刘氏话一说完,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她不是在开玩笑吧,说了半天就说了句疯话,分明就是鬼扯,就连薛潋听着就忍不住打了个趔趄,和赵子舟面面相觑。
周文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等到外头的人都在笑时,才明白她没有听错,刘氏真的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