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上了卡宴,吩咐司机尽快开回顾家大宅。
一想起梁歆那对清亮的双眸,他心里就再也压制不住满心的渴望,打电话给她:“老婆,我现在回家。”
“唔。”梁歆轻应,那声音里竟有一丝颤音。
好半天,顾西爵才涩涩地说:“见面再谈。”
挂线后他抿紧唇,再不恨双臂变成羽翼,飞回到她身边去。
大宅的卧室里,梁歆从床沿边站起,一张小脸有着说不清的悲喜交集,急急走出门下楼,几乎是冲着来到庭院那里守候。
午后,阳光收敛了灿烂的颜色,阴冷的风阵阵刮来,她猛地打个冷颤,双手揪紧薄大衣的衣襟,伸长脖子眺望大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候是那么的煎熬她。
她禁不住想,是近来这段日子太平顺了让自己害怕了……
十四岁那年经历了爸爸离世、姐姐又被万般欺凌的那段惨痛之后,她仿佛得了一种病癔魔障,不再相信幸福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那时她曾天真的满以为去了恤孤院,就此和姐姐一起读好书,即使吃不好住不好都可以接受……然而,她命中注定是不配有顺利两个字的,姐姐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她,她逃到了美国却每天被愧疚折磨,不再愁吃喝穿住但生活得像个苦行僧一样恪守清规……
现在,眼下,她和顾西爵这段貌似幸福的生活,是真实的吗?怎么她觉得都是虚幻的呢?这一场婚姻,像是建立在流沙上的城堡,一阵风吹来就会散……
风,越吹越猛,梁歆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越积越厚,明显的变了天色,冷空气即将临城。
这是老天爷向她预示什么吗?一双水眸睁得大大,天还是天,云还是那些云,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回应她,只有啸啸的风声。
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梁歆盼望已久的卡宴停在镂金大门外,她盯得眼眶皆赤,一滴热烫的眼泪滚落下来。
顾西爵透过车窗,透过缓缓开启的大门,看到那一道高挑窈窕的心心念念的身影。
等不及,他直接推开车门下地,吓得刚想开车的司机不敢动弹,瞪着他大步流星的奔向梁歆。
望着他赶过来,梁歆不顾一切了,也跑着奔向他,飞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攀搂住他的颈脖。
“老婆,我的老婆。”顾西爵埋首她的发堆里,轻轻亲吻她的颈侧和耳廓,低哑的声音唤完一遍再一遍。
他真实存在,在她触手可及的眼前。
梁歆的眼眸里又充盈了热热涩涩的液体,手儿紧紧揪住他大衣的衣领,将自己从他的怀里拉开一点距离。
她要好好地看看他,前后四天见不到他的面,她的心就像被烧出了许多个窟窿一样,急需他的影像来填补那些虚空。
顾西爵的黑眸近距离地深深凝定她,他捧着她的脸儿,薄唇间逸出哑哑的低唤:“老婆,我想你了,想死了。”
他的话,给她带来浓烈酸涩,同时带着强烈的震撼撞击她的心头,他的呼吸喷洒下来,熨帖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感觉又活过来了,梁歆的小手颤抖着抚上他有点疲惫的俊脸,不管这里是在顾家大宅里,身后有许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俩。
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顾西爵解开大衣的钮扣将她裹紧:“走,进屋去吧,外面风大。”说着,带动她走向中楼厅门。
“三少,三少奶。”列队在门外的佣人们一致垂着头。
“奶奶和妈妈出外了。”梁歆微红着脸向他交待家人的行踪。
“唔。”顾西爵低声应着,直接带她进了厅门就上楼梯台阶。
梁歆微仰着脸,痴痴看定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怕自己一眨眼间他就不见了似的,完全忘了问他要不要喝水之类的。
上了二楼进了自家的卧室,门一阖上,顾西爵迫不及待地掌住梁歆的后脑勺,直直将薄唇压向她的唇瓣,密密相贴。
真实的触碰电了梁歆一下,只觉得一股强劲的电流窜过了她全身,他健壮挺拔的身躯也猛然一震!有力的手指捏紧她后颈,肉紧地加深了这个吻!
香软的触感令他血脉贲张,紧绷的身体似弓弦一般,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渴望的闷哼,他激狂地吻她,不能罢手!喘着气,俯身整个儿捞起她,急步送到床里,狠狠吞噬她的唇,覆上去,疯了一样揉着她……
这一刻,梁歆失了理智失了控,思念的痛,再加上急于要摆脱心魔的折磨,竟也疯癫般的配合他……
一场极致,一场旖旎,一场爱,在起风变了天色的午后热烈上演……
唇齿间都尝到了血腥味,吻得太过用力,激烈过后……他和她,都觉得刚才像打了一场仗那样。
伏在他胸膛上,小脸粘了汗和泪,梁歆声音哑哑柔柔的说:“你快睡吧,才四天都累得瘦了。”
“……”顾西爵只管轻吻她的发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精致的眉眼。
她轻咛一声,抓住他一根手指,颤动睫毛:“不要闹了……要不我先哄你睡……”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换个睡姿紧拥她,闭上眼眸。
梁歆窝着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臂膀,静听他的气息渐趋平缓,眼眶不由得再次湿润……
当晚,一直称病不露脸的李智秀过来中楼向顾老夫人和顾盛弘传递一个消息。
李智秀忧心地说:“南海的未婚妻打电话来说,她奶奶突然病重,怕是熬不过几天了。”
大家听了这消息都僵住。众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