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大丫鬟垂着眼皮,根本不搭理林老太的挑衅。到是立春锆手微抬,拿起桌子上的茶轻掀盖抚了抚茶沫子,然后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后,才重新放下。
对于林老太的怒骂,她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恨意,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看着下面如同猴子耍戏一般的林老太,立春才开口道。
“奶奶?我哪里有什么奶奶?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们知道府里有老夫人么?”立春讥笑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然后再看了两边婢女一眼。
那两个大丫鬟连忙机灵的福身回道:“回大小姐,府中只有夫人跟小姐还有少爷,从未有过老夫人。”
林老太听到立春这般问,再听到她身后那两个穿的比大家小姐还好许多的丫鬟说的话,顿时傻了眼。踩着小脚,几步上前想跟立春理论,却被丫鬟们连忙高声喊了仆妇进来。
一下子,这偏厅里就涌进来五六名健硕的仆妇,一人一手架着那林老太,看着仿佛是搀扶着她,实际是把林老太牢牢的挟持在手上,让她再也动不得分毫。
“林立春,我是你奶奶,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我就没你爹,没你爹就没你这个人。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居然敢这般对我?”林老太被铁钳一般的东西架住身子,让她不由恐慌起来,嘴巴里顿时不由自主的怒骂起来。
柳氏也没想到,这立春居然一点脸面也不给,顿时黑了半张脸。加上偏厅里站着的几名虎视眈眈的仆妇,她哪还有刚才淡定的模样,连忙一声惊叫,便躲到林家远的身后。
林家远也没想到,这堂妹居然这般不给面子,他阴沉着脸沉声说道:“立春,你这是干吗?奶奶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就这么对待长辈的?”
立春听到林家远的话,本来讥笑的脸顿时一板,把桌子上的茶杯朝他们用力摔去,只溅起林家远衣服前摆上一衣服的茶叶和水。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什么长辈?我可记得在白头镇上。官老爷白字黑字的都签了的,从今以后我和妹妹弟弟们只是我娘陈氏一人的孩子,与你们毫无关系。若你想以大压小,我也不介意请了那白头镇的官老爷来这里帮我们主持公道。”立春冷着脸,说出这番话来。
所谓官官相护。不过是钱权勾结罢了!如今她们家中不缺那点疏通的银子,而林老太他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拿什么跟他们斗?最多也不过是恶心恶心自己罢了!
林家远本来想吓唬一下这个堂妹,却没想到自己到被吓个半死。毕竟之前陈氏和三叔和离,他们一家子人可都一清二楚的。而且,他们小老百姓,生来就对入官门,见官老爷浑身发憷。
如今见林立春说起见官老爷如同见阿猫阿狗一般容易,心中早就打起鼓来。柳氏见丈夫居然被这立春一番话就给堵的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顿时心中气结,又暗暗担心,难道就让他们一家这般灰溜溜的出去不成?
不行,她绝不甘心!
林家慧早就被这番阵仗给吓的一动也不敢动,而且,她心中打着小算盘,毕竟当初陈氏跟三叔和离跟她这个姑娘家可半点关系也没有。到时她厚着脸皮住下来,时间久了,她便就是小姐了!所以,她站在一旁抱着自己的小包裹。一幅被吓的恨不得躲起来的模样。
林老太见立春油盐不进,顿时哆嗦手指着她,嘴里只吐出:“你……你……”两声,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立春盯着林老太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与你们家再无关联后一点一滴自己赚来的。你们别想沾染分毫。这次放你们进来,是我的主意,就是为了警告你们,别想在我们这边打什么鬼怪主意,否则,我们定当对你们不客气。”语气中的冷漠让林老太不由心凉了半截。
柳氏暗恨这林老太愚笨。他们都到了这里,进了府中,莫非还没坐热屁股,就被赶出府去吗?思来想去,看样子还是要靠自己出马才是。她狠命拧了一把林家远,然后便两眼一翻,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只可惜,林家远被拧了一把背后的嫩肉,痛呼一声,整个人朝外蹦了蹦,哪会想到自己媳妇会往后倒下去。这下可好,本来假晕倒,变成了真摔跤。柳氏因为以为有林家远会扶着她的关系,往后倒的力道实实在在。
如今,只见她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痛的都弓起身子来。听到那“咚”的一声响,听的人都觉得心里颤了颤。林老太见自己孙媳妇坐倒在地上,顿时心临福祉般也一起坐倒在地上,想拍着大腿哭闹起来。
立春见他们想撒泼,顿时心中一狠,用力一拍桌子喊道:“谁要敢在我家大哭大闹,我便下了帖子给知府老爷,直接锁了你们去官府里闹去。”
林老太恨自己被老壮硕的仆妇架着,想坐到地上也不行,再听到立春这般说,顿时气的鼻子都差点要歪了!林家远也吓了一大跳,不等那些仆妇来抓,自己立马上前,想一把扯起坐在地上的柳氏。
可是柳氏却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扭曲的坐在地上,一时间林家远根本就扯不起她来。见旁边虎视眈眈的几个仆妇,林家远顿时着急起来,低声对柳氏责怪道:“你还不快点起来,若到时被抓到官府去,我可不管你啊!”他急忙说完,却发觉柳氏整个人没起来,反而瘫软了下去。
此时,只听见本来一直装隐形人的林家慧惊声尖叫起来。“血……血……二……二嫂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