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时分,施晴果然听说汗王来了秦府,还带来了百箱聘礼。不管如何,都要将四姑娘秦婉凝娶回去。
不止如此,还将府中的侍卫分派到了孙府,每日每夜的盯梢,不放松一丝孙家的行动。孙奎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在秦府闹事,灰溜溜收回了那些聘礼。事实上他连秦碗凝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弄错了对象,将秦思烟当成了秦婉凝才闹出了大笑话。
“大将军放了我吧,我只是市井小人一个,是受了菲燕公主的托才敢去秦府讨要四姑娘,孙奎再也不敢了。”
原汁原味的话传到了秦夫人耳中,不出施晴所料的是秦家人更加对菲燕公主深恶痛绝,不止秦相爷,连不再管事的老太太也敲着拐杖指责菲燕不懂事。
秦夫人面色不好,老太太这样说是在责怪她管教不好媳妇。然而也怪不了别人,只怪自己贪慕虚荣,想做皇亲国戚,才引了个扫把星进门。如今菲燕胡作非为、没有约束,只是苦了她儿子!
这件事过去后,唯一定下的事情是将秦婉凝嫁到汗王府。秦夫人本来高兴,但看着女婿这样在意一个庶女,而将自己的女儿放后,心里便有几分不舒坦。与顺德太妃商议后,两边都不大办,交了庚帖就择一个吉祥日子用轿子抬过去,布置一下婚床也就完事了。
只不过长幼有序,二房的三姑娘还没有出嫁,四姑娘也就暂时只能呆在家里,等秦欣溶的婚事落定再办她的事。
***
公主楼里,菲燕虽然没等到孙奎办成事情,却也并不恼怒,毕竟谁嫁进汗王府都与她无关。
自从上次秦娇阳替她出谋划策,菲燕公主一心想试验一下,看灵不灵验。这一日,宫婢好不容易凑齐了她要的东西,一边急急地让人缝在枕芯里,一边着人去叫驸马。
秦子卿不明白菲燕搞什么鬼,曾吵架多次,不得已就跑得远远的。这一次是皇后语重心长对他说了些话,才不忍拂菲燕的面子。
“什么事找我?”秦子卿一跨进门槛,就公事公办的询问,话头上一点也不亲昵。
“驸马,你可算回来了。”菲燕听不得秦子卿板着面孔的语气,但今日特殊,少不得要忍着,两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先坐下,喝杯茶。”
说完又亲自斟水给秦子卿,语中露着一丝娇态。
秦子卿也感觉到菲燕与往日的不同,身着长长的宫裙,圆润的肩头都露在外面,薄薄的衣衫隐隐透着傲人的身材。这还不止,行为语言都温柔了些,活像是换了个人。
秦子卿还在莫名其妙,菲燕公主已经过来了,柔媚地取下头上的发簪,乌黑的头发披垂下来漫过腰际,“驸马,以往都是本宫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菲燕说完伸手要解秦子卿的衣袍,一副撩拨的姿态,希望秦子卿能够心动。
“你干什么?”秦子卿一把握住了菲燕的手腕,从成亲以来他都不想与菲燕接近,更不想与她有肌肤之亲,只想好好地为琉璃守身如玉。
菲燕但见秦子卿这样拒绝她,心里顿时感到没面子,美丽的眼瞳闪过一丝怨恨随后又恢复到温婉地笑容,“本宫不干什么,只是想亲自侍候驸马沐浴。”
说罢,向着窗外拍了两下手板,“来人啊,准备浴汤,本宫要与驸马洗鸳鸯浴!”
秦子卿脸上现出窘态,这样的话亏得菲燕也说得出,还来不及起身就见到前前后后进了十几个宫婢准备浴桶跟浴汤。
“不必了,要沐浴你自己沐浴,我还有事……”秦子卿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口,就要出去。
“你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没有那么好的性子!”菲燕但见柔媚之术也留不住夫君,不得不露出了真面孔。
“哼。”秦子卿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不再理会菲燕公主。
“来人啊,将驸马给本宫绑起来!”菲燕立刻火大了,手下的嬷嬷及宫女除了秦府本院的都不敢拦阻大少爷,只有公主的亲信才敢对秦子卿下手。
“你们谁敢!”秦子卿虽是文弱书生,却心如铁石,一声喝下去没有人阻拦。
“驸马,你今天敢出去就死在这里!”一只白釉瓷杯飞过来,准确地砸在秦子卿的后脑勺上,顿时染起一片血花。碎裂的瓷片也带着血迹纷纷四散砸开。秦子卿身子晃了两晃,依旧不受影响地朝外走去。
周围的宫女、丫鬟吓了一大跳,就连菲燕自己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不说秦夫人知道了会追究,就是秦子卿自己,也绝不会再跟自己亲近了吧?菲燕越来越恼怒,手持剪刀,猛然划开了玉枕,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减碎撒落。
秦子卿没走几步,就感到头痛不已,随即便晕倒在了公主楼外。
“不好了,太太,菲燕公主一个瓷杯将大少爷砸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云竹是秦夫人派到公主楼监视菲燕的,一进门就将刚才的事情汇报出来。
“什么,这还得了?快去传太医——”秦夫人一脸震惊,甚至为菲燕公主的行为感到后怕。若是秦子卿有个好歹,她还要怎么活?秦家的基业又该由谁来继承?
“太医已经去请了,想必还没那么快来,奴婢听说晴姑娘会医,不如请她看看?”云竹自主地请求道。
“好,快叫晴丫头过来。”秦夫人的心顿时慌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施晴与秦思烟一同赶到合欢院时,天色已经黑了,厢房内点了十几盏蜡烛摇摇晃晃照着深邃摇曳的影子。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