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首歌,高子谕忽然有些突兀的问我,“为什么要叫‘南屏晚钟’?”
我说,“南屏晚钟是浙江那边的一个景点。”
“哦?还真有这么个地方?”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又问,“在浙江的哪里?”
我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耐心的告诉他,“南屏晚钟就是南屏山净慈寺傍晚的钟声,在浙江杭州西湖的南岸。”
他点点头,想了想,又对我说,“这样吧,明天我亲自飞到那里去看下,去听听南屏的晚钟,为这款香水找点灵感,你陪我去。”
我心里猛地一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揣测他这话,觉得实在太过分,忍不住语气有点生硬的说,“高总,还是别开玩笑,你要去的话,可以叫别人陪你,比如绿筠……”
他冷哼一声,瞪着我说道,“这是正常的工作出差,让你陪上司出差是工作范畴内的事,别跟我唧唧歪歪。”
我管不了他话里那份威慑,不容商量的拒绝,“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真的没时间,还请高总理解一下。”扭过头,我又冷冷的补了一句,“我想,能够陪你听南屏晚钟,触发你调香灵感的,应该是你心爱的女朋友,还是别把我扯进来。”
他静默了半会儿,来到我面前,跟我离得很近很近,进到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温热,还有那独属于他的烟草香……被他气息的包围,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跳得好快,脑袋昏沉沉的没法正常思考了,赶紧后退了几步,找到自己跟他之间相处的“安全距离”。
他再次向我靠近,俯首在我耳边悄声道,“我再说一遍,这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必须去!”
“不去!”我拒绝的很彻底。
“不要跟我耍小孩子脾气,”他语气很轻,似乎一直在忍耐。
“我没跟你耍脾气,我也没这个资格。”
“你在责备我?”他突然问。
“不敢,”我冷哼着,心里确实在赌气,但还是强装着平静,“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跟你去确实不合适,大家都相互尊重一下。”
他抱着双手,犀利的眸光逼视着我,“说吧,你在顾虑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想到他最近和杨绿筠的点点滴滴,再看到他如今对我的这些真真假假的在乎,突然就来气,“我在顾虑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你让我回来,我回来了,现在只想要跟你保持一种的上下级关系,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也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然后,我语气又软下来,“而且,你该对绿筠认真一点。”
“让你陪我出差,和我对绿筠认不认真,根本不矛盾。”他还是面无波澜,继续回到刚才的问题,“如果你希望南屏晚钟这个项目继续顺利进行下去,不让纪均泽的心血付诸东流,就跟我去实地‘考察’,不然,我只能暂停。”
“……”我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我承认,他这一条对我很有杀伤力,只要是关于纪均泽的,就是我的软肋,我永远逃不出这个漩涡。
我坐下来,跟自己挣扎了好久,抬起头来问他,“请问,这次的出差,时间是多久?”
他见我松口了,表情明显放松了些,唇边还挂了个微笑,“看情况,两天、三天,一个星期都有可能。”
我勉强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走,待会儿让秋薇订机票!”
“不用,机票由我来订。”我不想出差的事被郑秋薇知道后,传到杨绿筠耳朵里,甚至传播到整个公司,还是留了个心眼。
于是,我回去安排了下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在网上订了明天上午从白云机场到萧山机场的机票,东航的,10:50出发。晚上回了家,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列的化妆护肤品,以及其他一切出游的必备品,顺便还查了查攻略,准备得比较充分。杨绿筠回来看到,问我要去哪里,我也只是心虚的敷衍她说要跟部门的人去北京出差,她也没再多问。
她今晚貌似有点惆怅,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没好问她。但一想到我就要背着她,和高子谕单独相处几天,心里就冒出了重重的犯罪感。
不仅没有告诉杨绿筠,就是纪均泽,我也瞒住了他。反正以他对我这种时好时坏的态度,我的耐心也快要消磨殆尽,并没太看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没必要再守着他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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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先来到了公司,然后有专门的司机载着我和高子谕去了机场。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一样,在候机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担心会因为天气状况而延迟飞行呢,还好比较准时。虽然这趟飞行只有几个小时,但还是挺难捱的。我跟他的位置是相邻的,他把靠窗的位置给了我。
其实坐飞机是件很痛苦的事,座位空间狭窄,又不能乱动,不能使用电子设备,往外一看全是云层,想睡又睡不着,实在难受。倒在椅子上,眼睛偷偷往他那边一瞟,目光恰好接触到他那双宽厚白净的大手,心底居然小小的荡漾了一下。那是一双充满力量感的手,手指修长,手背上布满男人特有的粗厚的青筋,尤其左腕上带着一只尊贵而精致的腕表……我是个手控,看男人不是先看脸和身高,却是先看手,比如高子谕这双手,简直堪称完美!
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感觉飞机狠狠的颠簸了一下,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外面已经雷鸣电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