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司大门,柳翔宇沿着人来车往的街道,往前面的候车亭走去。来到候车亭一瞧,里面已经站满了男男女女,他只好站在亭外等公交车了。这会儿,阴沉沉的天空突然飘洒起毛毛细雨,他没有携带雨伞,就只能光着头接受雨丝的亲吻。好在时间不长,五分钟不到,一辆公交车就迎面驶了过来,在候车亭前刹住了。
柳翔宇跟着人群挤进了拥挤不堪的公交车,扫了眼里面,发现连站的地方都快没了,更不用说有坐的位置了。于是他便站在门旁,一手扶着栏杆。很快,公交车就重新启动,往前驶去。
约莫一刻钟过后,柳翔宇下了车,往左一拐朝对面的快餐店走去。他点了份比较便宜的盒饭,坐在店里吃了起来,像是有人在催他似的狼吞虎咽般吃着,不到五分钟就把盒里的饭菜全解决掉。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饱嗝,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店外走去。
来到那家小吃部门前,柳翔宇停住了脚步,想了想就往里面走去,决定给父亲买份水饺。尽管心里清楚父亲更爱吃混饨,但他认为晚上吃水饺不容易饿,何况水饺的营养比混饨要高得多。来到出售水饺的窗口,他客气地向里面那位穿着白大褂的服务员要了份水饺,叮嘱他务必把包打好,免得走了热气,然后站着等。
不到五分钟,那位胖乎乎的服务员就把打好的包递到顾客手上,眯眼笑着叮嘱他拿好。柳翔宇道了声谢,把钱递了过去。那服务员找了零钱,又很客气地说了声走好,就招呼另一位客户。
出了小吃部,柳翔宇大步流星地往医院走去,以最大程度地节省时间,好让父亲吃上热乎乎的水饺。很快他就进了医院大厅,往左一拐沿着人影晃动的过道往电梯口走去。说来也巧,刚到电梯前,门就缓缓地移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位陌生男女。他友善地对他们笑了笑,接着就一抬脚迈进了电梯,随着电梯缓缓上行。
不一会儿,柳翔宇就出了电梯,顺着飘散着药水气味的楼道往父亲的病房里走去。一进门,他就看到父亲跟临床那位大伯闲聊,充满了血色的脸上浮着愉快的笑容,一副满开心的样子。他走上前,先彬彬有礼地向那位形容消瘦的大伯问了声好,然后打开快餐盒搁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笑容满面地请父亲吃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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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点饿了,闻到香喷喷的水饺,就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却把脸一沉嘟嘟囔囔地说水饺比混饨贵,哪能这么破费。还没等柳翔宇开口说话,临床那位大伯就笑呵呵地说,这是做儿子的一片孝心,应该高高兴兴地吃才对。父亲就点头嘻嘻一笑,接着拿起筷子夹着热乎乎的水饺慢慢吃了起来,心里暖融融的。
等父亲吃完水饺后,柳翔宇就从桌上拿起快餐盒往门外走去,准备将它扔进垃圾桶里去。刚出房门,他抬头一看,见美女护士从自己身边走去,就赶紧拦着她,笑嘻嘻地问小郑约她没有。美女护士假装诧异地盯着柳翔宇看,摇了摇头就举步往前走去。
柳翔宇看着美女护士离去的倩影愣了一愣,旋即又明白了过来,猜到她没有接受郑代理主任的约会,不禁替自己的兄弟难过起来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就上前两步,把快餐盒扔到垃圾桶里。
重新回到父亲床前,柳翔宇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陪着父亲和他的病友聊了起来。彼此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说的都是些轻松的话题,时不时就发出阵欢快的笑声,气氛显得相当愉快。
正聊着,手机突然就响起了铃声。柳翔宇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韩晓婉打来的,于是他便起身朝门外走过去,为的是不想打扰父亲跟病友聊天。来到楼一端的窗户边,他立住了脚,同韩晓婉通起了电话。彼此说了几句闲话,他就问对方:
“哎,我说老婆,你这会儿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呀?”
“你是不是得意忘形,把我丢在脑后了呀?”韩晓婉质问道。
“什么得意忘形,压根就没有的事嘛。”柳翔宇陪着笑说。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开会,薛董事长要宣布你为正式科长吗?”韩晓婉说,“难不成这会临时取消了,你也未能称心如意?”
“公司开会,哪能说取消就取消呀?”柳翔宇不以为然地说,“告诉你,下午的会准时召开了,而且董事长也正式任命了我。”
“哦,原来你称心如意了。好,这很好,我也替你高兴呀。”韩晓婉提高声音说,“这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你不觉得吗?”
“此乃囊中之物,有什么值得高兴,再说了不就一个小小科长,又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呢?”柳翔宇风轻云淡地说,“不过,你能这么说,这么为我高兴,我打心里就感激你。谢谢了!”
“客气什么,我们谁跟谁呀!”韩晓婉格格一笑道,“老公,我知道你志存高远,才不在乎这么个科长呢。不过,这是你事业道路上的一次进步,或者说又上了个台阶,所以我得祝贺你。”
“行,那你打算怎么祝贺我呢?”柳翔宇想了想,问道。
“我想,这会儿你该陪你爸吃过晚饭了。”韩晓婉答非所问。
“没错,我已经吃过饭了,所以你就别请我吃饭。”柳翔宇答了句,接着又问,“哎,韩晓婉,你吃过饭了吗,在哪儿吃的?”
“幸得陈紫苏请我吃晚饭,要不我又得一个人独自坐在家里吃面条了。”韩晓婉带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