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笑:“你确定敢收留我?”
沉欢无所谓的笑着说,“我没什么不敢的,只要你不是朝廷要犯。”
以他如此出众的外表,若是朝廷要犯,自然不敢公然露出一张这样引人瞩目的脸在外面。
沉欢背着手,睨着他,“当然,做我的护院可不能吃闲饭的,我手下有几个护院能力相当了得,就要看你是否能胜任了。若是你不行,那就只有打杂了。我秦沉欢绝对不养闲人。”
宁臻忽然露出一抹阳光般笑容,畅快的哈哈笑了两声。
沉欢心里一跳,他的笑仿若朝阳挣破了云端,瞬间绽放出一抹光辉,照亮了整个院落。
只见他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取了一根扁担,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扁担在他手中顿时化成铁戟,劲风呼呼生威,激起满地尘土,人化风影,仿若对敌千军万马。
沉欢心里不由暗暗赞叹,果然好看。
宁臻舞完停下,将扁担潇洒的往地上一戳,挑眉看她。
沉欢哼了一声,环臂抱胸不置可否道:“这种打法倒像是使长枪。你还会其他的吗?”
宁臻想了想,取了个三尺长的打狗棍,上下飞舞,转动翻花,身姿英武。
沉欢看出来这是一套非常好看的剑术。
沉欢坐下来,拖着下巴,“不过是花拳绣腿,你有什么硬招没有?”
宁臻挑着剑眉,无语叉腰,定定的看着她。
忽抬头看了一眼院子边有颗大树,上面长满了成熟的水蜜桃。扬唇一笑,轻巧的纵身一跃,如鸟儿一般飞上树头,却没摘果子,而是抓了一把树叶,脚尖点地,一个漂亮的空翻,手一扬,手中的树叶如飞镖一般带着嗖嗖的声音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将树上的果子一个个削落。
郑家儿子惊喜的大叫起来,“哎呀哎呀,果子下来了。”
眼看几十个果子要落地,郑家儿子忙乱的去接。
宁臻已经顺手脱了外袍,如扇一般张开飞舞出去,再一兜,果子乖乖的全数落进袍子里。
郑家儿子看得目瞪口呆。
沉欢这才站起来来,瞪大了眼睛。
摘叶飞刀?
她见过赤冰露过一手,但她也只是飞出去三片叶子,他居然是一把叶子!
那么薄的叶子能飞出飞镖一样的响声就罢了,居然能准确的将几十个桃子都给削下来。
宁臻将果子递给发愣的郑家儿子,走到沉欢面前,抓起她的手,塞进去一枚刚好熟得白里透红的桃子。
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笑道:“请我做你的护卫,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也是你福气。”
沉欢回神,扁了扁嘴。
一个被人追杀,无家可归的人,居然在她面前说话还能有压她一头的气势。
沉欢用衣袍抹干净桃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又甜又脆。
耸了耸肩道:“我府上规矩大。就算你功夫再好,你若不守规矩,我随时都会处置你。”
她仰着头看高出他一个半头的宁臻,用手指戳着他的下巴,半眯着眼道:“若是你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把你买进小倌倌里,让你物尽其用,想必也能换回些银子来。恩,你还是有几分价值可留用。”
宁臻刚才一脸得意僵在脸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比自己矮小,还一脸傲然的沉欢。
沉欢很满意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笑眯眯的转身进屋去了。
宁臻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嘟囔着,“我真的长得像小倌?看来得留个胡子才行。”
沉欢将袋子里最后一些碎银倒出来给徐家大叔,“大叔,麻烦您帮我找家马车吧。”
徐家人已经得了两锭银子,已经十分欣喜了,见她又给银子,倒是不好意思了,推辞了一番,沉欢坚持,也就收了。徐家大叔忙去找马车去,徐家大娘说给他们煮几只自家的鸡蛋路上吃。
宁臻站在院子里想了想,叫来徐家儿子,“你家在别处有地方亲戚吗?”
徐家儿子憨憨一笑,“有呢。我家是东北来的,东北家里好多亲戚呢。”
宁臻笑着点头,“昨天打劫我们的贼人很厉害,若是一直跟来,找到你们就不好办了。要不你们回东北去吧。”
徐家儿子一愣,赶紧跑去告诉了爹娘。
听说有危险,徐家夫妻脸色便不好了。
沉欢瞪了他一眼,只好再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给他们,安慰道:“其实他们不过是路上打劫的,但是哥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就照做吧,这点算是给你们的补偿。”
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才财了,一家三口辛勤干三年都赚不来的。
他们这才脸色好了,赶紧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郑家大叔雇的车也到了,沉欢和宁臻快速的上车直奔大道。上了大路往余杭走,才发现昨晚他们至少走了五六十里路。
两人一路没说话。追杀宁臻的人再怎么想都不肯能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全身中了麻药的人能走那么远的露。按理,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走了快两个时辰,他们终于回到了熙园。
沉欢立刻跳下车,赶紧就往门内奔去。
“天啊,姑娘回来了。”院子里有人叫起来。
金嬷嬷、挺着大肚子的新月,云裳她们一群人就涌了出来,一见沉欢都哭着冲上来争着抱沉欢。程智和鲁掌柜松了神经站在一边笑着。
沉欢笑眯眯的一一和她们抱过,叠声道:“没事没事,我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