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学识渊博,行走万里,我甚是羡慕。找时间一定要向曹玉好好的讨教一二。”秦婉温婉笑笑,柔声道。
曹玉嘿嘿一笑,“恩,好啊。不过我教不了你什么,秦钰才是厉害的。”
秦婉看着曹玉笑了,“恩,那日让你们一起比试比试。”
曹玉脸一红,“胡说啦!”
沉欢闻言不由莞尔,曹玉真是喜欢哥哥了,不知道她的榆木脑袋哥哥是否看出来曹玉是女子,又或许等哥哥发现她是个女子时,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女儿家不能只会琴棋书画,还是要有些拿得出来真本事才好。何况你们的琴棋书画还不精通呢,等精通了,再来展示一二,我们定会抚掌叫好。”荣亲王妃也出言护着秦婉,毕竟自己的儿媳妇,怎么能容得人放肆。
“恩,我想也是。正好春闱后宫里为新三甲状元举办宫宴,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展示了。”睿亲王妃也笑着说。
这话题一转,让众贵女们顿时兴奋了。这场会表面上是庆祝新状元及第,其实是三品以上官家贵女和贵公子们的一场公开相亲。这个时候还有贵女被选入宫,成为嫔妃或皇子妃,也有各家贵胄们相看对方的公子小姐。
去年女子才艺夺魁的正是洛熙,今年没有出现新的贵女,自然不知道还有谁能和她比。本来秦婉可以和她一较高下,可惜秦婉已婚,已婚女子是不参加比试的。
睿亲王妃的话帮洛熙寻回了面子,她即刻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道:“是啊,众姐妹到时候可以百花齐放,各展风华了。”
夜幕渐渐降临,凌风骑着马带着一队人巡逻在河岸上。
落了夜幕,码头上却更加热闹了,各种吆喝叫卖声喊得更响了。河面上的船只也挂起了灯,来回穿梭。嘈杂的声音让人心也静不下来,但凉凉的风吹到脸上,柔软得如同河面绕梁的歌声,让人不至于太紧张。
庞龙率领同做兵卒打扮的十人紧随凌风身后,他们与其他兵卒的观察角度不同。他们密切的留意着各个藏身角落,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码头的秩序不重要,凌风的安全才是他们的真正职责。
胡彪和庞龙从三十多个黑甲卫亲兵中挑出来的十人编进了凌风手下,因此可以贴身护卫他的安全。另外暗卫由赤焰带领,一部分暗中保护,一部分为凌凤执行暗里任务。两个队伍各自守着自己的职责,互不干涉。
当然,胡彪他们编进队伍是睿亲王亲自下令安排,为的是不让人抓凌凤的把柄。
现在码头上歌舞楼里正在肆意的喧闹,风尘气息让男人们掩盖不住兴奋高昂。路过的兵卒有人忍不住张望过去,凌凤转头扫了一眼,心猿意马的兵卒赶紧正色冷颜,不敢有歪心思。
凌凤冷声交代庞龙:“谁敢在巡视的时候三心二意,罚蹲马步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的马步,人都要晕了。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胡思乱想了,风尘之声也自动阻挡在耳膜外。
忽然,凌凤抬头,看着一座小木楼。
胡彪见状刚想问,凌凤已经恢复目光直视前方,御马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胡彪,你领着队伍继续前巡,庞龙带着两人随我来。”说着,马步一错,已经从队伍中移步出来,庞龙和另外两人也迅速跟了出来,这一动作,从吩咐到行动完毕,整个队伍没有停一秒,秩序不曾乱半分。
凌风退到路边树下,借着树影掩护,迅速到了自己的营帐小楼边,然后对着对面楼道:“你们看那个楼。”
那个木楼和他们的小楼没有太大的区别,露台上晾着两件男衫,证明是男子的住处。
庞龙立刻皱眉:“这楼住着是漕帮副舵主雷正雄。但这个衫子不是他常穿的风格。”
雷正雄是唯一没有被拉下马的原漕帮人马,此人和吕玉堂有些关系,在这次总舵主下马的事情上,还帮助驻军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因此,他被留用了。毕竟漕帮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不可能全部将骨干都清理掉。
但此人和驻军打交道最多,正好住在凌凤对面,所以,他蹬恿他们都很秦楚。
何况作为凌凤的护卫,拥有极强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本领,这点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
庞龙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看衣料的柔软度至少是一等杭稠。这种绸缎遇汗就黏在身上,雷正雄他们不爱穿。再看襟边,没有其他花俏的面料,但在这么柔软得杭稠上服服帖帖,说明做工极好。这样的衫子看上去普通,估摸着没有二三十两银子是制不出来的。”
凌风环臂抱胸,道:“漕帮的人都恨不得将银子直接做成衣服穿,唯恐别人说他们没有气势没有钱,不会有人花了银子还要将衣服弄得如此低调。你看那雷正雄之前的磨样,十个手指头恨不得带了八个金戒子,只是这段时间才低调了些。所以,此人定不是漕帮的人,但会在雷正雄这里晾衣服,定和他很熟。”
庞龙压低了身子,低声道:“不管什么来历,先把衣服弄下来看看。”说着,猫腰潜了过去。
到了楼底,在腰上取了几根棉带子缠起来的绳子,拆开来竟然是很长的细绳子,在地上捡了颗石子绑在一头,往衣服上一丢,再一拉,很轻易的就将轻柔的稠衫卷飞下来。
凌凤闻了闻衣服,还有几分湿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