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氏这幅模样,苏氏心底如冰寒,她很清楚,如果是吕氏做的,她就是为了长房的家产,而这些家产不是为了三房争取,而是她的大儿子秦中矩。有这样没有眼光又偏心的母亲,是她丈夫的不幸。她不准许任何人破坏她和丈夫要建立的幸福生活!
将茶盏放下,苏氏缓缓站起来,冷了脸,正了色,“杀人的人定要偿命,我会让人带信给父亲,让他全力追查。府中的风声必须扼制,这点需要母亲出面,如果事情不可收拾,松涛和我将与秦府分家,请母亲三思!”
吕氏脑子嗡的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往日温顺得如一只绵羊的苏氏居然敢公然对她说如此不客气的话。
“你……”
“母亲,我们爷不能毁在愚昧的手上。”苏氏打断吕氏的话,眼底有些掩不住的厌恶,说完转身离去。
啪,一声脆响,茶盏碎片溅了一地。
苏氏和秋盈已经走出院子门,听见身后的声音,苏氏冷笑一声。
“奶奶,徐姨娘难道真是夫人……”秋盈把后面的话咽了进去,身子禁不住抖了抖。
“她什么事不敢做?越是没有教养的人,狗胆越大!”苏氏冷着脸咬牙道。
吕氏气得脸色铁青,苏氏刚才的话在她脑海中再次回想。
她让苏大人查案?查案!
不行,查下去自己就全完了。
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秦松涛只要提出和秦家分家,自己在秦府骄傲的资本自然没有了,那她也完了。她不相信秦功勋,这个男人和三儿子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有时一样冷酷无情。
“花……花溪……”吕氏抖着身子,无力的坐在软椅上。
花溪听见叫才敢进来,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扶着吕氏,“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去,叫二爷来。快!”
花溪见她脸色难看,吓得颔首,“花萱,快去叫府医。”
“不要磨蹭!快去叫二爷来!”吕氏疯了似的尖叫。
花溪和花萱吓得一抖,花溪赶紧跑了出去,花萱小心翼翼的端了杯茶给吕氏,“夫人,您先消消气,喝口茶缓缓。”
吕氏凤眸忽闪恶毒的目光,抓过茶杯狠狠的砸向花萱,一声惨叫,花萱握着面颊,和茶杯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柔嫩的手臂顿时被破碎的瓷片深深的扎入,顿时血流如注。
外面的丫鬟听到叫声,冲了进来,顿时被满脸满手都是血的花萱吓傻了。
“滚!都滚!”吕氏尖叫。
房中顿时鸡飞狗跳的,两个丫鬟把花萱架出去,赶忙找府医救人去了,其他丫鬟吓得缩在门外,不敢吱声。
秦中矩和吕氏关在房间里嘀咕了整整两个时辰,接着秦中矩出了府。
沉欢听到消息,勾唇浅笑,眼中冰凉一片。
狗急跳墙,只有如此吕氏才会自己显出原形,尤其是被自己最骄傲的儿子逼迫,她能想象到吕氏多么恨。
秦钰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就是她做的!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毒妇!毒妇!”
秦婉哭着趴在桌子上,呢喃着叫着母亲父亲。
“哥哥,姐姐,我们要忍!”过了好一会儿,沉欢缓缓的低声道。
“怎么忍?曹大人已经找到凶手,抓出来和吕氏对峙,一切就明了了。不行,一定要将她交给官府严办!”秦钰强忍着悲痛,咬着唇溢出了鲜血。
“对,不能放过她!”秦婉眼睛都哭肿了。
沉欢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姐姐,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选择暗中查清,将罪人绳之以法,就是因为她的目标不是一个吕氏,而是整个秦府,而秦府最强大的力量是秦松涛。她也想让哥哥姐姐看到秦府中的阴暗和吕氏的狠毒,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会不再善良手软。
三兄妹,必须拧成一股坚硬的绳,才可能斗倒秦府。
“哥哥,姐姐,你们冷静些。”沉欢低声道,“如今你们也看到了,秦松涛对吕氏才是致命的打击,如果老爷也看清吕氏的真面孔,吕氏就等于自己勒死自己。如果只是抓进牢里,凭着二舅舅和大舅舅的力量,你们觉得他们能与苏氏父亲抗衡吗?如果苏氏父亲在狱中做点手脚,吕氏一样不用死。杀她容易,只有让她走投无路,这仇才报得够。”
秦钰和秦婉闻言一愣。
“那找曹大人,宁公子,他们官比苏大人大。”秦钰难平心里愤怒。
“哥哥,宁公子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怎好再去麻烦人家,何况,宁公子帮得了我们一时,可以帮我们一世吗?”
秦婉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看着似乎胸有成竹的沉欢问,“欢儿,你是怎么想的?”
沉欢站起来,拉着秦婉和秦钰的手,声柔却很坚定的道,“哥哥一定要考取功名,得朝堂一席之地,让我们有权。姐姐一定要成为有力量的当家主母,只有到我们不怕没有退路的时候,才能真正报仇!”
秦钰和秦婉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妹妹。
沉欢顾不上遮掩自己的能力摊牌了,遮掩得一时,遮阳不住一世,她需要哥哥姐姐齐心协力。
今天正是时候。
“哥哥,姐姐,你们要相信沉欢,沉欢每一步都有设想。”她冷静的道。
要不是沉欢就站在眼前,还是自己熟悉的小妹妹,秦钰和秦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响,秦婉握了握沉欢的手,坚定的抬眸看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