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府上,莫鹰将邹氏已经回来和白君灼被关的消息告诉了殷洵,殷洵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了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主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殷洵懒懒地开口道,“没必要搀和到白家权益争斗之中。”
莫鹰点头,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要告退,此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莫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沈青一手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一手牵着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走了进来。
殷洵有些惊讶地看着沈青搀扶的男人,道,“陆抗?你怎么伤成这样!”
陆抗却扯着嘴角笑了笑,跪下道,“属下想主子想的厉害,快马加鞭赶过来,太急,就摔成这样了。”
“你都这样了还没个正经!摔能摔出来一身刀伤?!”莫鹰急道。
殷洵眉头微蹙,下令道,“莫鹰,你先带陆抗下去休息,去喊几个大夫过来给他治伤。”
“是。”
莫鹰扶着陆抗下去,殷洵转脸看向沈青,“他怎么了?”
沈青将怀中的孩子放下,殷洵这才注意到这孩子有些呆滞。
“王爷,这孩子是度支大人江城的儿子,度支大人因为私吞国库库银被满门抄斩,这孩子是陆抗拼了命从牢中救下来的。”
“是皇兄下的令?”
“此事,就不得而知了。”沈青摇了摇头。
“估计皇兄不知道这件事吧……呵呵,那人终于忍不住了么。”
殷洵冷声笑着,便不再开口,沈青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等了大约一刻钟,莫鹰突然冲了进来,慌忙道,“主子,属下派人喊了十几个大夫过来,他们给陆抗看了,都说砍着陆抗的刀上淬了毒,他们解不了……”
殷洵的面容一瞬间笼罩了乌云,煞气重重。
估计接下来他就要下令杀了这些庸医了,沈青连忙开口道,“主子,虽然我们远在洛阳,但还是少惹事为妙。”
殷洵抬眼瞥了他,脸色平静下来,长眉微蹙,深思一番,忽道,“莫鹰,你去白府,偷偷将白君灼带来,别让白府的任何人发现。”
“是。”
白家祠堂,白君灼估计今晚不会有人过来了,正打算枕着蒲团睡一觉,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推开祠堂的窗子,轻轻落在她面前。
“唔——”白君灼本能地想要惊叫,却被莫鹰一把捂住嘴巴,道,“白姑娘,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白君灼还没反应过来,莫鹰便一把扛起她,从窗户翻了出去,丝毫没有惊动门口熟睡的嬷嬷。
一路狂奔,停下来之后,白君灼一阵头晕目眩。
“来不及多说了,白姑娘快进去救人!”莫鹰将白君灼推到陆抗所在的房间之内,浓厚地血腥味刺激着白君灼的鼻腔,使她清醒起来。
“居然带了个姑娘过来……”陆抗支起身子,笑着对白君灼道,“但愿我这个样子,不要吓坏姑娘才好。”
白君灼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床边跪了一排人。
“老夫行医数十年都解不了这毒,这个小姑娘,哎……”有人轻声开口,叹息着说道。
“又是来送死的……”
白君灼皱了皱眉头,大约知道是什么事了,便将那男人暴露在外面的伤口扫了一下,过去给他把脉,许久,她道,“这个样子都没死,真厉害。”
“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陆抗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对她说道。
“那是在你没有遇见我之前,”白君灼说着,对底下跪着的人说道,“你们带银针了吗?”
有几个大夫抬头看她一眼,没作声。
“我要施针,但没有带来,你们应该都是大夫吧,银针借我一用。”
“没用的,这毒已经深入血脉,施针也无力回天了……”有一个大夫小声说道。
白君灼挑挑眉,“自己治不好,并不代表这世上所有人都治不好。”
那个大夫顿时脸色通红,将自己的银针拿出来给白君灼道,“小姑娘,大话说着容易,可这后果……”
“劳您费心了,”白君灼接过银针,便不再理会那个大夫,转而对陆抗道,“我要替你施针排出毒血,但你要自己护住心脉以免失血过多而亡。”
陆抗点点头,白君灼便开始布针,第一针就直接刺入了百会穴,望着她动作的大夫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刺百会?想加快他死亡的速度吗?
白君灼手速极快,第二针便刺入了哑门穴,接连刺了两个死穴,陆抗却只是眉头微蹙。接着,银针又刺入气海穴、中级穴、心俞穴,针针都刺进致命的死穴!布到第六根太渊穴的时候,有黑色的血液从陆抗的指尖渗出,刚才那个借针给白君灼的大夫突然惊道,“这针法,莫非是失传已久的玄阳神针?”
白君灼才不知道这是什么针,这是白公录教过她的。
地下跪着的大夫一听,都抬起头来细看她的针法,可是所走脉络过于复杂,他们看了半个时辰就头晕眼花起来。
“这姑娘……好像是神医白公录的女儿?”突然有人这么问道。
被他一提醒,众人皆小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会玄阳神针……”
“原以为白家变成那个样子,一定要没落了,却没想到神医的女儿也如此厉害……”
“好了。”白君灼开口,众人都停止了讨论,抬头一看,陆抗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针。
白君灼按照与施针时相反的顺序将针一一拿下来,对陆抗道,“毒解了,外伤他们都帮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