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殷府,下马,陆抗青衣羽扇,含笑迎上来。
“伤好了?”殷洵淡淡开口。
“还差一点,”陆抗摇头,赞赏地看了眼白君灼,“身临险境也无怯意,白姑娘好胆色,够资格留在主子身边。”
“伤没好就回去躺着,”殷洵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主子没事就好,属下这就回去。”陆抗始终微微笑着,退了下去。
殷洵没有再说话,径直向书房走去,白君灼也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殷洵才开口问道,“你说你有办法解我身上的毒?”
白君灼点头,“没错。”
“要怎么做?”
白君灼沉默片刻,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对殷洵道,“需要一小瓶你的血。”
殷洵接过瓶子,在胳膊上割了个口子。
取完血,白君灼将瓶子收好,又拿出另一个小瓶子,一手拽过殷洵的手臂,在上面倒了些许白色粉末。
片刻,殷洵手上的伤口便不再流血了。
“你这小包里东西倒挺多。”殷洵挑眉,语气平静地说道。
“有备无患。”白君灼将他伤口包扎好,又道,“既然你是中了毒,你可知是为何中毒,何时中毒?”
殷洵摇头,“不知。”
白君灼闻言,略微想了想,又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每月月圆都会毒发?”
“七岁左右。”
“当时与现在比,严重么?”
白君灼神色极为认真,殷洵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也许吧,当时年纪小,不记得了。”
白君灼静了片刻,微微骇首,“那么就是了,你中的毒,应该是慢慢积累的,有人潜伏在你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了这么多年的毒。”
殷洵脸色陡然暗了下来,冷声道,“我身边不会有奸细。”
白君灼也不与他争辩,只道,“我只是提醒你,你平时注意点便是,如果有什么东西用了很多年没换过,就换了用其他的,比如……你衣服上奇怪的熏香。”
殷洵眼神变幻,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殷洵便不再问什么了,白君灼觉得他想让自己回去,便笑了起来,道,“可是我替你解毒,总不能一点好处也没有吧?”
殷洵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凝视她,“你又忘了,你是我的人,理应替我解毒。”
白君灼眉梢掠过一丝不爽,“若是殷公子这么说,我可就不一定有能力解毒了。”
殷洵与白君灼对视,这姑娘连生死的场面都毫无惧意,现在也绝对不会怕自己的胁迫吧。
他转而笑道,“你要什么?”
白君灼呼了口气,道,“等我解了你的毒,我就与你再无关系,白家药堂也是我的。”
“不过小小药堂而已。”殷洵手一挥,表示自己答应了。
白君灼立马开心了起来,从自己知道他的目标不是白家药堂开始,自己就算计着怎么把药堂夺到自己手中,现在终于有努力的方向了。
她跟他告别便转身出门,看见那个有些呆的孩子趴在门框上往里面看,喊道,“爹。”
“再喊就宰了你!”身后传来殷洵的怒吼。
“爹,爹,哇……”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白君灼顿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孩子面前,替孩子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乖,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只是看着殷洵,口中继续喊,“爹,爹……”
白君灼也转头,对殷洵道,“你儿子是不是脑子受了什么刺激?”
“他不是我儿子!”殷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一个孩子弄得如此失分寸,后又冷静下来,想了想,对白君灼说道,“你能不能治好他?”
白君灼看着那个孩子,“有点困难。”这属于心理学范畴,白君灼对此只略懂皮毛。
可能这孩子真的看见了什么,若是让他恢复神智,也许会……
殷洵眼睛微微眯起,“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