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明非要抱杜箬去洗澡,杜箬拗不过他,只能任由处置。
洗澡的时候他才看到她腰上有淤青的伤。有些地方都磨破皮了,被热水一冲破皮的地方一片红肿。
“怎么回事?”乔安明问。
杜箬咬着牙龈朝他翻白眼:“你问我?问你家梳妆台去”
乔安明这才想起来,镜子两侧有凸起的雕花架子,而架子边缘刚好抵住杜箬腰的位置,刚才那么激烈,伤成这样也不稀奇。
“对不起,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
“我怎么说?你跟疯了一样。”杜箬真是无法把刚才那么暴烈的乔安明跟现在面前这个温柔优雅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她抽了浴巾裹住自己,推手赶乔安明出去。
一个澡洗了半个小时,杜箬站在花撒下面想乔安明刚才说的话。
他想让她带着了了搬来崇州。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搬来之后呢?她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进乔家的门?
她不是在等乔安明的承诺,她是怕自己这样贸然登堂入室不合适。
就在杜箬纠结之际,乔安明在外面拍门:“杜箬,你好了吗?有你的电话!”
她裹着乔安明的睡袍出去。
乔安明正举着手机,脸上表情很微妙。
她问:“谁的?”
“莫佑庭!”
杜箬一愣,看了眼屏幕,电话已经被乔安明接通了。号码显示是国际长途。
“喂…”她拿捏着声音开口。天知道她都记不清上回跟莫佑庭通电话是什么时候了。
对方仿佛也愣了一会儿:“喂…”
各自开始沉默,乔安明就抱着手在旁边看着杜箬,杜箬都被他看毛了,转身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那个…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你在哪儿?”莫大少答非所问。
杜箬厅发愣的乔安明,说实话:“我在崇州。”
“乔安明那里?”
“嗯…”
“哦…”
随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杜箬实在受不了了:“莫佑庭,国际长途很贵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在我宿舍窗台的花盆里看到了之前送给你的戒指,怎么回事?戒指是你送来的?”
“不是,是小冉,她刚好去英国玩。我就顺带让她带去了。”杜箬都差点忘了戒指的事了,嘴上口气舒缓,心里却在狠骂郑小冉。这丫真不靠谱,居然随便把几万块的钻戒塞在一个花盆里面!
莫佑庭似乎也很惊讶这个回答:“郑小冉来过伦敦,她来出差吗?”
“我不清楚,你自己问她吧。”杜箬不想替小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不能确定小冉愿不愿意让莫佑庭知道她去过伦敦的事。
莫佑庭又不说话了。
杜箬觉得呼吸都尴尬,撑了几分钟问:“那个…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就挂了。”
“好,再见。”莫佑庭干脆爽快地摁掉了通话,那时候是伦敦时间中午12点,他站在公寓宿舍的窗口往外看。
十一月是英国的冬季,可这座常年下雨的城市,那天居然有阳光,虽然不算明媚,但可清晰地看见稀薄的阳光从云层里穿出来。
再举起手里的戒指,阳光从钻石的各个截面折射出来,窗台上投下七彩的印记。
她说“顺带”,她说她在乔安明那里,看来他与她之间终究没有缘,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
兜兜转转一圈,她竟然还是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莫佑庭将钻戒收回来,连同阳光和爱一同握到手心。
乔安明踱步走到杜箬身后,手臂圈住她的腰。
“他去了英国?”
“嗯,去读餐饮管理,他爸希望他可以回来继承莫氏。”
“挺不错的建议,三年国外生活应该会令他改变很多。”乔安明笑着将杜箬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其实他对你很好,以前我一度把他当成情敌,特别是你跟我说你要跟他结婚的时候,我都气疯了。”
杜箬噗嗤笑了出来:“你不一向很自信吗?还有人能够让你气疯?”
“嗯,能够让我生气的人不多,但他条件确实不错,我甚至嫉妒,更何况你们居然领了结婚证!”乔安明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杜箬急了,费力解释:“是假结婚啊,为了给了了上户口才这样。”
“哈哈…我开玩笑而已,你又当真。”这男人脸色翻得特别快,杜箬都要被他翻晕了。
“以前的事不提了行不行?”
“好,不提。”
“嗯,你不能记恨莫佑庭,他三番两次帮我,我最苦最难的时候是他在我身边,而且他甚至救过你儿子的命。”杜箬像是要替莫佑庭平反,乔安明表情又严肃起来:“说好不提从前的呢,不过他对你的好我都会记得,一码归一码,有机会我会回报他!”
“回报不了。”杜箬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夜空,夜空漆黑一片,一颗星星都没有。
“乔安明,我以前就说过,我这辈子对不起太多人,但亏欠最多的就是莫佑庭。”
她以前借莫佑庭钱的时候就想过,她不想欠这个男人太多,钱可以借,但是其他不行,因为借了就还不清,可到最后,她还是欠了他这么多。
“说好不提以前,回房间吧,你就穿了一件浴袍就敢跑阳台上来,当心着凉。”乔安明去搂杜箬的肩膀,打断她的思绪。
两人同枕而眠。
临睡前杜箬又给乔安明量了体温,已经降到3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