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刚刚楚文胥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她只是想着他有着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醒来的可能性,阿喜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要跟着他去了。
若是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阿胥的存在,那么自己,似乎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所以,在楚文胥醒过来的那一刻,阿喜就知道,她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要嫁给他等不及要永远陪在他身边,是生是死她都要追随他。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她丝毫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女子就该矜持,就该先等着男子的回应,她不在乎那些礼义廉耻,她只知道她爱着的是他,这辈子唯一要嫁的人,也是他。
只是,阿喜依旧没有想到,会同时从楚文胥的嘴里也听到这句话来。
其实,楚文胥心中想着,又何尝不是和阿喜一样呢。
他看着阿喜钻入到了水中,过了许久却也不见她的身影再冒出来,他的心一下就乱了,担心的情绪怎么都控制不住,他不顾着任何人的阻拦,便是也跟了上来。
楚文胥也不像阿喜,他根本没有找什么休息的地方或者探寻什么道路的想法,他唯一想着的就是赶紧找到阿喜,确认她的安全。
可是,他实在忽略了自己的水性和这水下暗道的错综复杂,这一路来,他没有休息,几近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但在沉下去的那一刻,在他以为或许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心里想着的,竟然不再是皇位,不再是要杀了楚文信和楚皇复仇,而是阿喜。
他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她单独下水,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后悔,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娶她为妻。
他才知道,他爱她、竟爱得比自己想象得更要深刻。
所以他有机会再醒来,有机会再好好瞧瞧面前他最心爱的人时,他无法再克制自己,只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阿喜听着楚文胥的话,一下子破涕为笑来,明明脸上还挂着刚刚留下的泪水,嘴边的笑意却是怎么都遮不住。
她看着楚文胥,什么都忘了说,只知道傻笑着,笑着楚文胥都有些无奈了起来。
“傻瓜,别光是笑啊,嫁不嫁我,总该是有个答案吧。”
“嫁嫁嫁,当然嫁!”阿喜这才连连地应了好几声,“你若不问,我都是要问你的,阿胥,娶我,我等不及要做你的妻子了,这个世上,我只想同你一人在一起。”
阿喜这会子已经再也不打算去想矜持为何物,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楚文胥宠溺笑意地伸出手去揉了揉阿喜的脑袋,“其实这种事情本不该如此着急的,但我实在等不及了,既然你阿喜这辈子注定是我楚文胥的妻子,那早说晚说便也没有多少分别。不过阿喜你放心,我定不会如此仓促,待我们平安回到楚国京都,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最重大的婚礼,让天下人都知道你阿喜是我楚文胥以天下为聘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世间也仅你一人。”
“阿胥。”阿喜忍不住惊喜的上前抱住了楚文胥,忙不迭的点着脑袋。“我嫁我嫁,一点都不仓促,不管你是以天下为聘也好,还是草木织环也罢,我都只认定你一人也只嫁你一人。”
她说着,抱着楚文胥越来越紧,都有些舍不得放开手了,只是好生过了一会儿,又紧着退了几步去,急忙的擦了擦脸上还留着的泪珠,终于意识到,他们现在还有正事要做了。
“你看我,就只想着我们之间的事,差点都要将正事耽误了,朝灵狄阳他们还在山洞之中呢,你先在这儿歇着,我直接让他们带过来。”
阿喜说着,生怕楚文胥还会担心她,连忙的又追上一句。“这一次你大可放心了,这一条水路里,我找了不少可以休息的地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刚刚醒过来,这会儿得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朝灵狄阳他们出来了,我们和狼队的人会合,可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呢。”
“好,这一次听你的。”楚文胥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阿喜在不熟悉水中暗道的情况下,还能够一路的平安寻到尽头,如今只不过是将走过的路再走上一遍罢了,自然比不得刚下水时候的危险,楚文胥也能大抵都放下几分心了。
见着楚文胥终于肯答应了,阿喜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也没有多少犹豫的嘱咐了楚文胥几声,便是又一头扎进了水中去。
他们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和楚文信的人拼时间罢了,一定要赶在楚文信的人和狼队人交战之前找到狼队才行。
好在楚文胥的这些亲兵个个都还会上几分水性,虽然算不得太好,但在阿喜的吩咐和带领下,也还是能顺利的从水中暗道之中游了出去,一个都没落下,很快就和在外头的楚文胥汇合了。
楚文胥这会儿趁着时间也早已歇息好了,恢复了许多精神回来,见着阿喜带着朝灵狄阳和他的那些亲兵游出了水面,也没有多少犹豫的,便是让他们赶紧调整好自己,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吩咐了下去。
“狄阳,你领着五个狼队的人,去威州来往山镇的路上堵住威州狼队,带着他们与我们汇合,时间一定要快,切莫让他们钻进楚文信人的圈套里去。”
“朝灵,你带着几人随我绕到楚文信人后头,我们去找好埋伏的地方,给他们一击致命的机会。”
“阿喜你……”楚文胥又看向了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