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怀光是想着这一点便只觉得心中气愤,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杀掉方景明搅乱楚国朝廷最好的时机,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会被他人利用。
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故意去的御史府,故意在人前生的一圈脾气,以此引得他派了人过去刺杀方景明,她便趁机抓了他的手下人为她洗脱嫌疑。
楚文怀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那个女御布下的局,如今想来,他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心里是说不出的恨。
他想着,冷哼了一声,直直地看着楚文胥连眼睛都不眨,“皇上哪里的话,方御史遇刺一事,我可丝毫都不知情,倒是皇上,为了袒护锦云殿的女御,竟然以天子之身包庇罪行,命令黎旭黎大人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模棱两可地便将御史遇刺的罪行从后廷转移到前朝来。甚至于,明明那黑衣人身上搜着的线索与锦云殿有关,却也在前朝只字不提。皇上,您对得起你的天子之威,对得起对你忠心耿耿的方御史吗?”
楚文怀最无奈气愤的,除了被那女人摆上一道外,还有那安排在黑衣人身上最能引向锦云殿的线索,却也被黎旭压了下来,竟然闭口不谈。他只恨得这一次行刺是被那女御的人抓了,也是由他直接带走,否则的话,哪怕是落在其他人手上,都绝不可能如此包庇,连丝绢的存在都置若罔闻。
只是,楚文怀心中恨着,楚文胥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眼神却足以睥睨众生。
“皇兄这话就有趣了,皇兄句句此事与你无关,可若真是与皇兄无关,皇兄又怎么会知道,那黑衣人身上会有与锦云殿有关的线索呢?”
“我……”楚文怀喉咙一哑,袖子便是往身后甩了过去,“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包庇罪行是真,今日陷害我是真。”
“不不不,皇兄如何得知,当然重要。”楚文胥笑了一声,话语微微顿了顿,朝着楚文怀悠悠然看了过去,才又接着一句道,“毕竟,只有知道了这所谓的证据是如何从锦云殿到皇兄手上,便也能知道了今夜,皇兄又如何会输在了女御手上。”
“你的意思是……”
楚文怀听着楚文胥的话,眸子一睁,一下便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不置信地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我安排在锦云殿的细作,早就被发现了?”
“也谈不上多早。”楚文胥瞧着楚文怀脑子上终于有几分起色,神情也正经了些许,“楚文怀,今晚的事你怪不了任何人,如果要怪,就该怪你盲目自信不够谨慎,黑衣人被抓,丝绢已经暴露出来,你凭什么自信以为,你安排在锦云殿的细作彩蝶,还能藏得住为你这般轻易地传递消息?”
楚文胥说着,从鼻间不屑地哼了一声。
有了那黑衣人行刺方景明一事,阿喜看到了那丝绢,也知道自己锦云殿里的人还是不太干净。
剑七原本就是韩家暗队的人,要想查个细作简直是轻而易举,阿喜却任由彩蝶留在里头,不过就是想利用彩蝶行动,引诱楚文怀入局罢了。
她找了楚文远陪同她演了一场戏,故意安排彩蝶在窗外听着,也给了彩蝶机会将消息传递到宫外的楚文怀那儿。为了让楚文怀相信,她也暗自透露出从那黑衣人处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丝绢已经暴露出来,他却仍然轻信了自己锦云殿里细作带回来的消息。如今他的党派正是急需在前朝立稳脚跟的时候,他却因为楚文信和齐光的倒台按捺不住地想要在前朝弄出些动静来。
最后,又因为一个行刺的消息,便自乱阵脚,让阿喜抓到了他最大的把柄。
这么多年来,楚文怀一直被楚文信和齐光压在下头的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楚文信虽然狂妄自大,但至少他有这个资本手段足够狠毒心机也足够深。
跟他相比,楚文怀便实在逊色太多了。
其实,原本他这个皇三哥,楚文胥是不打算那么早动他的,毕竟他的党派势力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压力,也免得让自己落得一个刚立新君便急于铲除异己不惜手足之情的暴君名声。
但是,既然如今楚文怀自己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了他手上来,助他肃正朝风稳定朝纲,还能解清方景明对于阿喜的误解,他自然是十分胥的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又抬了起来看向了楚文胥,“原来,她早就知道彩蝶是我的人,今夜的消息,也是她故意让彩蝶传给我的,就是为了引诱我入局。”
“如今明白倒也不晚,至少不会连死都死个糊涂。”楚文胥微闭了闭眸子,连看都懒得再看楚文怀,“楚文怀,你可知你是输在了你自己手上,这件事若是换成了老二,或许还欺瞒不了他,但只可惜你比老二逊色太多。却也不想想,锦云殿里外人不少,可旁的大臣的人弄出了些小动作都被抓着了,你又有什么自信觉得你的人能够逃脱开去?”
“我……”楚文怀抬起了头,眉头紧紧皱着。不得不说,这一点的确是他忽略了。
他只想着那黎旭在前朝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说黑衣人招供些了东西,可那女御在后廷和楚文远商榷之时,却能够透露出黑衣人未曾招供,引得楚文怀便相信了他的话,何况……
楚文怀松了几分眸子,看向了面前的楚文胥,“所以,这件事情全盘到底,都是那个女人安排的,就连宫中侍卫出宫,一早也不过是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