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鲻常常觉得,自己学术有专攻,在某一个领域里,有着巨大的成就。
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个人的情感。
村长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可是,他对女儿的一种情感和认知,在冥冥之中,他已经是知道了什么。
甘鲻点燃了一支烟,“我今天过来,就是亲自想告诉你,她已经是不在了……”
“在哪儿?”村长几乎是踉跄着跑过去,一个五十岁的汉子,忽然间就变得无比的孱弱。
甘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前几天采石场有一具早已经干枯腐烂了的女尸,经过法医和法证的验定,她就是你的女儿!只是,在十年前就已经是遇害了……”
村长的老伴一听,已经是晕了过去!
“老伴……”村长亦是老泪纵横,这世间最伤心的一种情感,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甘鲻沉默着抽着烟,他就算是满腹经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安慰着这一对善良的老夫妇。
村长赶忙安顿好了老伴,然后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甘鲻说道:“甘教授,求求您,一定要找出凶手,我女儿十年前,才只有十六岁啊……”
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是惨遭杀害,这样的结果,哪一个父母是能够忍受的呢?
“我会尽全力的。”甘鲻说道,他这时道:“我可以在房间任意走走,找找线索吗?”
“当然可以。”村长直点头。
甘鲻的手上依然是搭着他的西装外套,先去了女孩儿的房间里,然后看到了一个上下牀,有一些是男孩子玩的玩具,当然,也可以考虑说有的女孩子,也是喜欢男生的玩具的。
甘鲻看完了之后,走出来,来到了村长的卧室里,看到了一张四个人的照片,是村长和夫人还有遇害的小女孩,另外有一个男孩,比小女孩看上去还大两三岁的样子。
“这位是……”甘鲻指了指照片中的小男孩。
“这是我儿子,比我女儿大两岁。”村长抹着眼泪道:“他很少回家来,照片也是以前的,不过,他经常寄钱给我和他妈妈,希望我们不要太辛苦,他说,他存一点钱后,一定会去找妹妹的……”
在父母的眼里,这个男孩懂事,勤劳,也重亲情,只是很少回家。
甘鲻又到处去看了看,再也找不出十年前的痕迹了,他才准备离开。
村长见他要走了,上前来道:“甘教授,我没有什么文化,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来,可是,我还是想多谢您,一定要帮我们女儿找到凶手!”
甘鲻看着他老树般纵横交错的皱纹,还有哭到了发红的眼睛,他点了点头:“好!不过,我还想问几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如实的答我。第一,你女儿有没有谈恋爱?”
“没有!”村长摇头,“她的心很高,十六岁初中毕业后,她没有考上市里的高中,她就想出去闯一闯,她在学校里成绩非常好的,校长经常都表扬她……”
甘鲻点了点头:“有没有爱慕她的男生?或者是做过喜欢她的举动?”
“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我可以问问孩子她娘……”村长这时去到了里屋,一会儿走出来,也说没有。“没有的,甘教授,您是不是怀疑是有人求爱不成,而杀害了她……这个人真是千刀万刮……”
“村长,我只是问一问有关的问题,还没有这么认定,你先别急。”甘鲻说道,“我准备回镇上,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记得马上来告诉我。”
尽管他的心中,压着一块石头,陈臣一案就是一块巨石,如果这一次,再错了方向的话……
甘鲻在小村里走着,几乎是没有遇见大约二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都是外出打工一族,成就了那些大城市的辉煌,自己却只是一粒尘埃。
留在了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孩和老人,也就是人们常常所说的,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
甘鲻曾在这个村里查过案,大部分人几乎都认得他。
很多老人带着敬佩的目光向他致意崇高的敬意,小孩子们还不太懂事,只是远远的看着,玩闹着。
甘鲻上了警车,然后回去了小镇上。
……………………
小镇上。
宋子羽正忙得焦头烂额,接到了大卫的电话,说采石场有了冲突。
“小妍,我先过去一下。”宋子羽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大卫说采石场在打架……”
“我和你一起去!”乔小妍也正在看尸检报告,她尽量将凶器画得再接近真实一些。
两人于是一起向采石场走去,去到了之后,就见到了两拨人正在打架,大家拿着手上的捶子,准备砸向了对面的人。
“住手!”宋子羽严厉的说道,“这是做什么?”
场主马上说道:“镇长,你来了,这些人不准开工,还说什么死了人不吉利,我说他们迷信呢……”
“真相不是这样的,真相就是场主收了大卫的钱,这就什么?叫贿什么的……”另一派的人叫了起来,“你当然是为大卫说话,案子没有破,怎么可以就开工?这会给我们小镇带来灾难的!”
场主有些面红耳赤,大卫为了早日复工,确实是送了钱给场主,让他去说服这些工人,早点恢复开工。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其他工人的耳朵里了。
宋子羽望向了大卫,大卫有一些尴尬,但并没有否认。
于是,两派人剑拔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