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没有想,弯腰便将她从座位上抱起,她很轻,轻的让他有些心凉。眸光转深,他的身体绷紧,抱着她上了电梯。进了屋子,他直接将她抱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去寻了药箱来。
药箱里有很多种药,陆霆琛一个个的翻腾着,但是却找不到应该拆开的那一种,扭头看着那身子因为痛苦蜷缩在一起,他的神色焦急,未开暖气的屋子竟也让他冒了汗。索性起身,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褪下,然后又伸手拉了拉领带,贴身衬衣的纽扣也跟着解开了两粒。
谁知就在他烦躁不安的时候,沙发上的女人竟然滚了下来,估计是因为不舒服,翻身的时候落下的,毕竟沙发的空间有限。
陆霆琛急忙上前,低声沉吟一声,便小心翼翼的将那不安分的女人紧紧抱在怀中,径直去了他的卧室。何宸还没有来,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守在这里。看着愈加痛苦的她,那苍白的唇瓣仿佛要被咬破了,陆霆琛一蹙眉,下一秒便伸出手放在她的嘴边。用自己的手腕代替她的唇瓣,成了缓解痛楚的工具。
她果真下得去嘴,整齐尖利的牙齿愣是狠狠的咬上,而且,恐怕那东西会自己跑走一般,她的两只手也顺势攀上,紧紧的抓住黑暗中坚实有力的臂膀。
被咬的痛了,陆霆琛眉头深锁,明亮的灯光下,他依旧面无比表情。
“我来了…”
门外一阵急缓的脚步声响起,橡木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走了进来。
见到床上的情景,何宸第一个反应就是怒瞪口呆。下班时间,他早已褪下了那身白大褂,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
几秒的震惊,他又猛地加快脚步,迎上,将自己的药箱放置在床头柜上。
陆霆琛见到何宸来了,终于舒缓了一口气,虽绷着脸,却是在冰冷的外表下闪过一丝欣慰。何宸是外科主任医生,虽然年轻却早已在医界掀起一阵热潮,他来了,自然就会有办法了。
“你一直这样让她咬着吗?”
何宸看见好友的手正被蓝灵犀紧紧抓住,并含在嘴里,遂有些不敢相信。
“看见了还说,快点”
陆霆琛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嘴里收回,因为长达二十分钟的坚持,在抽回之时,他的手臂俨然有些僵硬,莫说那口中咬着的地方,此刻已经说不出的惨样。
“你的…”
“我没事,先看看她”
陆霆琛强忍着手上的痛楚,眼神却是未从蓝灵犀的身上抽离。
何宸无奈,只能在声噎之后,继续手边的动作。
许久…
等到两个人出来,夜色已经深了,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兴是应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俗语。
何宸有些疲惫,慵懒的身子靠在沙发上,蓝色衬衫的衣袖被挽起,露出坚实的手臂垂落在两边。
陆霆琛也从酒架之上拿来了一瓶红酒,两个人开始靠着沙发对饮起来。
他住着的大厦位于市中心,是高档奢侈的代表大楼,总高二十二层,目前的位置是在二十一层。如此的高度,立身于大大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夜景当可一览无余,实在震撼。
“幽闭恐惧症复发原因有很多种,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陆霆琛将杯子递至唇边,淡淡的说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若是论医术,我敢保证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毕竟一天未进食,现在处于昏迷状态的她必须用打吊针的方式输入蛋白质能量,至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那要看她自己的意识了”
何宸的话他自然明白,这样折腾了一天,换作是谁也会异常的疲惫。一双大手,手指微扣,紧紧的将高脚杯固于掌心之内,红色的液体在杯子摇晃的瞬间泼洒着。
何宸望了一眼陆霆琛手腕上包扎着的伤口,不禁轻笑道。
“霆琛,伤口真的不碍事了?”
“嗯”
陆霆琛双眸直直的盯着杯子,面上并没有多余的神色流出。
何宸却故意瞟了一眼卧室的房门。
遂说,“霆琛,几日不见,你这有情况呀”
忙活了许久,现在伴随着美好的月色,何宸心里渐渐清晰起来。好哥们的一通电话便将他从家里叫了出来,还免费给一个陌生的女人看病,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嗯?
陆霆琛眉心微皱,跟随着对方的眼神也望了卧室一眼,但是只是一秒的停留,他便将眸光收回,转辗落在了何宸的脸上。
“捡来的”
“哪里捡的?”何宸睁大双眸,那唇角微勾的弧度分明就是在暗示着自己那几分的不相信。
“大马路上”
陆霆琛淡漠的回道,
“马路上随便就捡了一个美女回来,霆琛你转性了吗?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何宸唇角略勾起,他和陆霆琛可是十年的好朋友,因为去美国留学所以彼此认识,从那个时候算起,今年刚好是十年了。别人怎样他不知道,但是霆琛的喜好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何宸故意靠了靠身子,有些邪恶的表情凑上,
“这个女人一定和你有什么关系,快说,是不是…”
他挑着眉,即使没有点破,当事人也知道那个省略号代表着什么意思。
陆霆琛正品着红酒,在宸的逼问下,不禁有些呛到,俊美的面庞瞬间染上一层微弱的红光。
“不是”
蓝灵犀醒来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