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范喜去解决张旺,这天晚些时候,姜泓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脸郁闷,气呼呼的进来。
小新跑过去抱住他的腿道:“舅舅,舅舅,你怎么了?”
姜泓对着这一小只,就是发不出脾气来,有火也只能“哧溜”一声的灭了,顺便还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来,只是他眼角抽搐,实在有些古怪。半弯下腰,大手盖在小新的脸上,将他的脸都遮住了,只从指缝之中,勉强能看到上翘的嘴角。
姜泓顿时松了口气,从后抱起小新,不看他的脸,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算是摸索出来心得了,不看小新就不用笑到嘴抽筋,这三个外甥还真是……
姜泓摇摇头,见到范喜,赶紧告状:“姐夫,你不知道,今天碰到那个郑域了,真是讨人厌,前阵子听说他受了伤,在休养,现在居然又出来蹦跶了,还搜查我的东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若不是他……”
姜泓说到此处见院子里立马竖起来的四双耳朵,讪讪的挠了挠头:“怎么会是狐假虎威呢,狐狸厉害的很,他就是狗仗人势!”
一眼扫过见四双耳朵略松缓了一些,姜泓才松了口气,一一道来了。
原来姜泓今日拿了卖绷子*的钱,去买日常用品回来,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在农家买到的,但是盐就不行了,还得去铺子里买。
买完盐出来就碰到了郑域,范喜心想,这人还真是命大,当初祭台毁其身体根基,又中了毒,再加上水障都没能闷死他,莫不是又遇到了徐福这样喜欢多管闲事的修仙者?
不管怎么样,郑域还没死,又回了县衙当差,对范喜的身份自然也清楚了,落魄的千户侯姜家被抛弃的大妇家的女婿。原本因为郑域和张廉的关系并不和睦,姜泓就跟他不是很友好,现在多了范喜这一层,郑域就上前来找茬了。
打着搜查的名义将姜泓买的东西都弄得乱七八糟的,两人争吵了一会,所以姜泓才十分愤怒。
姜紫对郑域也是有些印象的,当初莫名其妙的就想杀她,又一个潜在的敌人,真是烦透了,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回张廉说会处理郑域的事情的,还是得跟他说一声,要是张廉没法子,她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接过姜泓手中递过来的盐,姜紫看了看,莱县百姓生活中用的盐,主要是海盐,上回范喜和姜紫去海边的时候,也注意到过海边平坦的滩涂上有盐田,还是经过晒,析出来的盐,略处理成粗盐。自然是没有以前精盐那么细腻,但是也吃了这么久了,倒还习惯。
用拇指捻起一块揉搓了一下:“这次怎么还有这么粗的颗粒,一会我把擀细点。”姜紫看了看不甚在意的就将这些颗粒放回去了,这种粗盐就一点不好,就是容易受潮凝结成团,这么大的一团,放进菜里,那要咸死人了。
晚饭时候,这盐就用上了,可吃完饭,等范喜刚夹了一筷子菜入口,就吐了出来,其余人还没动筷子呢。
“怎么了?”姜紫看他皱着脸,赶紧放下正在给小丸子调米糊的调羹。
“苦的很。”说话的是樱木,他刚才也用手抓了一勺菜吃。
“怎么会?”姜紫狐疑的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而已,怎么会苦!
可刚一入口,一股苦味顿时弥漫口腔,她皱了皱眉,又尝了尝其他的菜,都是有些发苦,只是苦的程度不同而已。
“这不可能啊,现在又没有那么多的调料让我选择,只放了油和盐而已。”姜紫起身去看了看那油罐子,用筷子沾了沾尝了尝,没问题,又看了看那盐,已经被她撵细了,色泽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尝了尝那盐,苦涩难咽,看来这就是问题了,差点还以为菜出了问题了,最近她生机勃发之术用的很频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异了,现在确定是盐的问题了。
姜泓气呼呼的道:“盐一直都是程家卖的,只有他们建了盐田,卖了这么多年,不会有问题,肯定是郑域,我去找他去!”
姜紫将他拦住了,也十分恼怒,在盐里面放东西,还不知道有没有毒,这盐是每天都必须要吃的,郑域还真是该死,“你先别去,现在去了也没证据,他不会认的。”报仇这种事还是偷偷摸摸的好。
“这些都不能吃了,也不知道加的什么,咱们今天换个花样,不吃咸的,等明天再去重新买。”
现在天色已晚,也只能如此了,徐氏也只能跟着叹气,没有家族庇护,被欺负也是意料之中,以前郑域哪里敢如此?
还是赵嬷嬷知道的多,道:“这不会是盐卤吧?这东西跟盐一样都是盐田里出来的,长的也像呢,就是味道苦,有毒,不能吃呢,还真是缺德的把这个拿来害人!”
姜紫将盐罐子里面的都倒了出来,之前没往那处想,现在听赵嬷嬷一说,她倒是马上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确是盐卤!
盐卤又叫苦卤、卤碱,是将海水或盐湖水制盐后,残留于盐池内的母液蒸发冷却后析出的结晶,形成的卤块。难怪她觉得有些眼熟,以前看菜场的人拿这个做过豆腐,豆腐摊上还有盐卤卖呢。
盐卤溶于水就是卤水,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北方盐卤就是做豆腐用的,但是味苦,有毒,分量上要十分小心。
这郑域居然拿盐卤来害人!
姜紫都要气笑了,盐卤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在大秦朝见到,前几天用做酸浆做豆腐的时候倒是想过要是有卤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