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疯了一般冲着打斗的正中心奔过去,无数的煞气冲破她的保护禁制,落在她皮肉之上,浑身裂开一道道的血口来,腹部犹如要爆开般的疼痛,她胡乱晃动手中的羽毛,扫清前面的道路,什么也顾不得了,往范喜消失的方向而去。
“别让她逃了!”
身后几道疾风追赶而来,她听见了,但是没有时间去管,内丹尽碎,那该是如何的疼痛!她要去救他,但凡还有一丝气息,她都能够将他救活的,对了,她也有内丹,她没有内丹也不会死,还能再修炼出来,都给他!
她一路狂奔,一股鲜血从她腿间滴落下来,湿湿滑滑的,沁过素白色的裙角,她也顾不得了。
她搜寻范喜的气息,但一无所获,他就像是突然消失在这世上了。
“再没有那天降煞星的气息了,他死了。”突然,那道先前听到过的女音又在耳边响起,只是此时却满是放松,没有先前的紧绷。
姜紫怔怔的放缓了脚步,死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刚才他还冲自己笑呢,这是要死的人的样子么?她不能被那些妖物给乱了心神。
对,一定是这附近有个什么结界,亦或者是空间,将他的气息全部都隐藏住了。
她急急切切的喊道:“范喜,臭狐狸,你应我一声!”她的身影到处乱窜,身后的喊杀声,嘶吼声统统都甩开了去,只有高扬之中带着几分凄厉的嗓音,在树丛,在山谷中回响。
因为夹杂了灵气,这声音穿透出去很远,久久不散,这里最近的人群就是驻守修长城的民夫,这女声破碎又婉转,似乎叫到人的心里去,听之发毛。
风声凄厉,简陋的小屋边的枯树不断的摇曳,“咔、咔、咔”几声响,不知道是被风,还是被突然加厚的大雪给压垮了。“嘭”的一声落在地上了。
有人被惊醒,浑身发颤:“听到声音了么?是闹鬼了么?”
旁边的人“唔”了一声,战战兢兢的道:“大约是有人来找夫婿的吧?这大冬天的修长城,病死的,被砸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呢。”
说着埋首钻入被子里了,一屋子数十男人,听到这声音又是害怕,又是心酸。
这里的情形,姜紫无从得知,她都自顾不暇,哪里会管会不会吓到人?
此时,在距离这里百里之遥的翠屏山境内,还在禁制之中的荆翮倏地睁开眼睛来,初时,还有些迷茫,还以为还是那些跟着姜紫赶路的日子呢,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声:“阿紫!”
片刻无人回应,他顿时就清醒过来了,四周哪里还有姜紫的影子!
他揉了揉后脑勺,神色有些黯淡,迅速的坐起来,捡起地上的几个果子,有些发楞,凝神听了听,只有呼呼的风声,夹着雪花声,他在禁制之内,万物靠近不得他。
他霍的站起来了,催动体内的内丹,突然身形一晃,整个人往地面一钻,顿时不见踪影,片刻之后又从不远处钻出来了,荆翮修习的是土系灵力,这土遁之法,是最基本的法术,还是他头一回用。
这禁制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荆翮再不回头看一眼,手中依旧抱着那六个果子,大步往前走去。
他身后的鹅毛大雪早就将一切血腥和杀戮全部都掩盖住了,满是白茫茫的一片。
走不多远,死寂的山林中突然响起一阵细响,他赶紧隐藏在一株老树之上了,等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靠近了,地上出现一个女人,她一边走一边怒骂:“这天气真是太冷了,要打要杀,也不找个好点的时候。真是要了老命了。”
这女人突然停下脚步来,“咦”了一声,突然手一扬,一股极大的冲击力撞到树干上,荆翮从树上跳下来了。
“是你?”那女人抬头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锐利的眸子露在外面。
荆翮蹙眉,听她的声音有些熟悉。
那女人“哦”了一声,继续道:“想必你是跟着姜紫来的吧?这翠屏山现在阴气沉沉……混蛋,那些阴气又被那小胖妞手中的玉佩吸收了么!”
她跺了跺脚,眼神中满是阴郁。
花影正是循着阴气而来,她的本体正是花蛇,靠极阴之灵气修炼的。可惜了她天生的炼药灵根,因为她心中妄念太深,又杀戮太多,灵气不纯粹了,已经被毁掉了。
前阵子,地宫中阴气最盛的阴兵被范喜给灭了,她继续潜伏其中,将剩下的阴气给吸取了,这一耽搁,发现八百年之期到了,这才匆匆出来了。
听她如此说,荆翮顿时想起来了,这是花影!
花影对他并无杀念,反倒是因为荆翮心中纯粹,让她自惭形秽,当初也是见到荆翮,唤起她心中的善念来,摈弃了采阳补阴之法,她面对荆翮,只觉得十分的复杂,多看他一眼,便为自己所作所为羞耻不已。
此时,并不想跟荆翮多说什么,想到此去天玄宗肯定也是白跑一趟了,这么冷的天,她一条蛇精,就算是修为不浅,但是对冬天的厌恶是与生俱来的,这大冬天的,她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睡觉,心中暗恨,转身就走。
荆翮也没有话跟她说,催动灵气,往东北方向疾走,他是要去找姜紫,花影是要去寻找阴气,两人倒是同路。
花影一直快他十多步,终于忍不住道:“群妖围攻范喜,他是凶多吉少了,你一个修习了法术的人类还是别去受死了,去了只是死路一条,那些妖族不会放过你。”
荆翮不语,花影自讨了个没趣,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