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公子大喜,立刻就命人放下帆板,要请乔月上船一叙,正所谓知音难觅,此种情绪不足为外人道也。
耿护院心中警惕大生,此人如此放荡,大清早的就在船板上命舞姬弹琴跳舞,说是白日宣淫也毫不为过,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心让乔月上这条大船。
看见一个个从大船上冒出来,趾高气昂的小厮就让人心里一阵不适。
耿护院担忧:“大小姐,可如何是好,要不咱们绕过这里,小的知道往下十里远还有一个可以靠岸的地方,您可不能上他的船,我看这厮一定心怀不轨,只是这样咱们要多走五十里的旱路。”
身后的两个下人急忙划动着船桨,把小船尽力的往江中央退去,大户人家的下人有经验,这种纨绔一般都惹不起,不过灰溜溜的逃走一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船栏上的华衣男子见这一幕,脸上的色彩顿时就不好看了:“怎么的?看不起本公子不成,试问天下,能得本公子亲自邀请的人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你尽然敢不给面子?”
眼看这个男子发怒,大船上面瞬间就放出来了七八只独木舟,一个个身穿锦衣,寒着脸,杀气逼人,手按腰刀的侍卫嗖嗖的就飞了出来,一时间,七八只独木舟箭射般的就朝乔月这里围过来。
此人好生霸道,看见这一幕乔月也眉头紧皱,让道不行,就连躲他远远的也不行。
“我们都是江上的渔民,哪里会作什么诗,不过小女子却听人说起过一副对联,很符合公子的气度,不知能不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
眼看着跑不掉,乔月干脆也不跑了,耿护院小心的把她扶着从小船上站了起来。
大船上的华衣公子听见有对联,脸上的怒容才稍稍缓解:“你且说来。要是能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不仅放你们离去,还给你们让道也不是问题。”
乔月面作深思:“小女子在这江上打鱼,只不过是偶尔听了一耳朵。只知道上联,却不知道下联,不知道这样作不作数?”
华衣男子早已经屏气凝神,好奇心大生,他就好这一口。诗词对联,都是妙句偶得,既然这个女子能有一句,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他急不可耐的说道:“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好句,自然也算你过关。”
“嗯…”乔月清了清嗓子:“上联:天做棋盘星做子,谁人敢下?公子大才,不知道此句能不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
船栏上的华衣公子面容一震,眼睛半眯。仔细回味乔月的这一上联,越想越觉得他刚才自以为大气的诗句,将顺江比做是一条大水沟,在这样大气,以天为棋盘的句子面前小气了简直不是一点半点,心中大为不服,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到更好的句子,顿时伸出一根大拇指,叹息一声:“老师曾说民间自有高人在,今日听姑娘一言。公子我大感天外有天,入了顺江口,进去便是宁州城,不知娘子可是要去宁州?”
既然乔月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出了题目。他自己一时间并对不出下联,心中自然是无话可说,这种反复无常的事情以他这样的身份还做不出来,更何况面对的是几个渔民而已。
只见他话一说完,挥一挥手,大船缓缓的开始朝右边移动。开始给乔月他们让路,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
乔月说道:“看来公子也是明理之人,方才打搅了公子雅兴,小女子在这里给公子赔不是了,公子既然好诗文,小女子这些年在江上也听了不少,不是什么大家之作,希望能让公子有所收获,好物之人,心中的执着外人怎么也不会理解。”
“哦!”华衣公子点头,乔月的话又一次说到了他心坎上,好物成痴,外人本来就很难理解,不然也不会有知音难觅一说。
不过接着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没想到宁州果然是诗文之风浓郁,去年有宁州第一才子姜晟的一首《佳人故》让人堪称绝妙,今年又传《春江晚景》一诗让京城才子都为之汗颜。
这才走进顺江口,随便冒出来的一个渔人之女就先以一副上联将他难住,这会儿尽然还有好诗,顿时心里升起一种宁州果然不愧是人杰地灵之感。
只见他高傲的神色一收,立刻变得随和起来:“不怕姑娘笑话,本公子就好这一口,今日姑娘若是再有好句,本公子自有赏赐。”
乔月稳稳的站在小船上,遥遥相望道:“此诗和公子的诗如出一辙,其中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磅礴的气势直冲得人心中一阵翻腾。
据说是曾经借宿过智云寺的一个游方和尚所作,宁州之人多有耳闻,诗是这样的: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足,恐怕踏破海底天。”
此诗一出,华衣男子心里又是一震,身子一颤,尽然差点一头从船上栽倒了下来,要比大气,他的大水沟比起这样的诗句简直就是垃圾,顿时心里一阵尴尬,臊得脸都红了。
他有些担忧的说道:“请问姑娘,宁州城的百姓都像你这样通诗文吗?”
乔月莫名其妙的弹了弹手:“我不懂诗文呀!都给您说了这个是一个游方和尚所作。”
怕对面的男子不信,又指一指旁边的耿护院:“不信你问他们,这首诗在宁州三岁小孩子都会背…”
“是的…是的,会背,都会背…”
耿护院忙着愣愣的点头,这个时候可不能砸了乔月的场子。
华衣男子额头一阵冷汗,三岁孩子都会背,可是他自称好诗成痴却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