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翼哥杀了人?他怎么可能杀人?杀了谁?”
乔月大吃一惊,完全被王三说出来的这个消息给惊呆了,怪不得他半年前离开宁州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原来,原来是吃上了官司!
不是他不来找自己,而是根本就没法来!
“不是还有户部尚书司徒大人吗?他难倒就看着不管?再怎么说王翼哥也是在给他当差,怎么可能看着不管?”
乔月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已经泣不成声,明显苍老又可怜的王三再次追问。
王三长长的叹息一声,颤抖着说道:“咱们都是没钱没地位的人,我之前也去找过司徒大人,可惜,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他家的下人棍棒打了出来,哎,京城啊!真的不是咱们这样没钱没背景的人可以活的地方。
还有…还有你婶儿,她也快不行了,瘫痪了这么些年,之前你王翼哥在外面做工,多少还有些进项,日子虽然苦,但是基本上还能够操持得走,可是现在,现在…也就只能看我这个简易的食铺能够维持生活了。
还有半个月时间,你王翼哥就要被斩首了,我可怜的儿啊!这个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没告诉你婶儿,我真怕,真怕她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就一口气上不来,丢下我一个人陪翼儿去了…”
王三说得可怜,不过每一句话都深深的疼在乔月心里,真没想到,这些年来,王婶儿一家,尽然是这么过来的。
王婶儿瘫痪的事情,宁州的时候王翼就和乔月说过,那是因为当年她去求张慧云帮助自己,由于天气太寒冷,她在张家大门口长跪了一夜的结果。
说起来,乔月实在是欠了王婶儿家太多。小的时候靠王婶儿接济,长大了,能够自食其力的时候,也还要王婶儿帮着自己揽活儿。可是到头来,她最后还是为了自己,以至于瘫痪了这么些年。
想到这里乔月心里就不是一番滋味,好像已经看见了张圆圆的脸,头发和眼前的王叔一样苍白。身子早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一点都没有当年的那种富态的女人正在温和的看着自己。
鲍林不知道在哪里又弄了一双鞋穿在脚上,因为杀了人,这个地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远处已经有衙役的吆喝声音,看来京兆府的衙门已经接到了报案,正在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赶过来。
鲍林上前一步说道:“乔娘子,要不咱们先走吧,咱们当街杀人,不管怎么说,还是有违朝廷律法。一会儿府尹大人来了,咱们要是不配合,也不好交差,主要还是怕引起了群体事件,这个事情闹大了,到时候皇上也不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鲍林说得很正确,官府一般都是民不举官不究,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京城的衙门又哪里会不知道。不过错就错在乔月直接当街杀了人,要是百姓闹了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好处理的事情。
“哼…”
乔月轻怒哼一声:“你派几个人去通知邢用和御史大夫卫征过来,还有。西棠街这边巡城的捕头,痞子欺压良善,天子脚下,尽然这般无法无天,我到要看看,他这个捕头是怎么当的!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话难倒是放屁的不成!”
乔月也是怒了,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被欺负的人是王三,这让她哪里又能够平息得了心里的怒火。
反正刘武德,邢用,还有卫征都有求于自己,大不了答应一些他们的所求,也要为王三还有王翼讨一个公道。
本来此刻已经过了正午,是休息的时间,街上的行人按理说应该是逐渐减少才是。
不过现在这边有了好戏看,大家自然是不再睡什么午觉,也不管什么天寒地冻,天空还在飘雪什么的额外之事。
“哇…死的尽然是西棠街的那几个恶霸,这些人作恶多端,善恶终有报,现在终于是死了!”
“听说这几个人可是宋家养的打手,那个杀人的女子尽然还不知道跑,一会儿官府的来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年头啊!好人难做啊!”
“可不是吗?官家都是穿一条裤子的,那女子也真不错,尽然为了一个面摊的老板怒起而拔刀,要是咱们大顺朝,再多一些这样的人可就好了,惩恶扬善,这天下可就太平了!”
“哎!天子脚下,这女子当街杀人,现在还不知道跑,哪里还能得什么好,依我看啊,府尹大人肯定会严办!”
……
四周的百姓自然多半是说乔月做了大好事,毕竟死的这些人都是平时在这一带臭名昭著的痞子,大家都巴不得他们早点死掉,不过这个大好事的背后,乔月要面对的可是官家的尊严,惩恶扬善不错,可是你乔月也没有资格代替官家做事啊!
你乔月把这样的事情做了,还得到了百姓的好评,这不是明摆着在打京城衙门的脸吗,所以,府尹大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的事情。
很是不巧,人群里摇头晃脑的走出来几个面红耳赤的书生,应该是在附近的酒楼喝酒,听见这边有动静才走过来看热闹的书生。
当头的书生朝几个还躺在雪地里的痞子看了一眼,再听见四周百姓议论,多是说对面正坐在那个食铺中间的那个身穿粉红色小袄,下身绿裙及地的女子的好话。
惩恶扬善,因此这个书生心里也多多少少对乔月的大义之举有些好感,不过正当他看见微微彻过脸朝街上看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