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黄翰云激动得仰天大笑,憋闷了一整天,这么一个大快人心的时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被七八个太监围住的乔月转都不转一下,被抛在空中的孩子,被他直接无视。
邢老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大厅里出现这一群太监的时候他脑子一转,立刻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一切定是太子的贴身太监冯保的安排,除了他,还有谁能指挥这一群武艺高强的太监。
再联想一下太子要到宁州的事情,一切都太明显不过,这是冯保要借助太子的身份染指宁州,和宦官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讲,他们扭曲的内心里除了钱,还是钱,那么,谁要是敢阻挡冯保发财,下场肯定好不了。
黄翰云是冯保的干儿子,那么顺利成章的会成为冯保在宁州的代言人,而乔月不识时务,自然是被冯保例入了要铲除的对象。
再看一眼斜对面的莫智达,就在乔月把孩子抛起来的这一刻,他早就已经吓得晕了过去,五十岁的人了才有个儿子可以继承香火,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也许莫智达在这个时候晕过去是很智慧的选择。
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卫征那个老不死的千里迢迢而来,司徒信派来了新科状元表明立场,不知道他们到场的时候发现乔月已经成了一具死尸会不会怒发冲冠的将冯保拉出来砍了泄愤。
司徒信是卫征的学生,刚刚上任户部尚书,官职正三品,统管全国钱粮商税,权力不可谓不大,不用思考,他肯定会铁了心的站在卫征这边。
卫征七十岁高龄被武德皇帝召回,临危受命,官职御史大夫,从一品。负责监查整个朝廷官员,权力滔天。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当朝皇上为了太子能够顺利登基找来的辅政大臣,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得罪卫征这种老臣,不然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卫征随便弹劾一下,皇上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肯定会立马人头落地。
笑得张狂不已的黄翰云在邢老看来就是个死人,只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罢了,说不定黄家还会被满门抄斩。太子无论有多宠幸冯保,只要司徒信和卫征这两位要他的人头,太子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奉上,谁会为了一个太监得罪这样的重臣。
管家和几个府里的家将早就把邢老死死的围住,乔月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关系,只要邢老安全了他们的人头才能保住。
“老爷…救救她…”
乔月从二楼上掉下来的一瞬间东明急忙拉着邢老的袖子哀求,虽然这个渔妇一直让自己输钱,不过东明还是很佩服她。
佩服她一手挣钱的好本事,更佩服她能做出一首上得了智云寺文墙的诗,如果有可能。他想拜乔月为师,只要能学得一点皮毛,以后自己肯定会成为富甲一方的财主,再不济也不用每次都把工钱输给了自家老爷。
“晚了,来不及了,她是智者,有坚忍不拔的意志,能把叶家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撑起得有声有色,已经是能人所不能。
她是女子不让须眉,面对强权恶人。没有委曲求全,折辱了尊严,这份骨气已经让人尊敬,她有一颗善良的心。面对如此危险还要保护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她尽力了,背后的复杂局势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左右得了的,即便是你家老爷,换位处之,肯定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
邢老的叹息像是在念悼词,有一股浓浓的悲凉。七八个太监举刀劈过去的时候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乔月被人大卸八块的惨状。
东明呜呜的哭了起来,如果乔月这次不死,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说乔月是一个无知的渔妇。
“嗡…”的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一阵嗡鸣,好像整个酒楼都在颤抖一样,紧接着,一把宽得不像样的大刀从雁来楼正面急射而来,闪着的寒光让人睁不开眼。
大刀射来的速度非常快,快到眼睛都没眨一下的黄翰云都没看清楚飞来的尽然是一把两尺宽,五尺长的大刀。
第一个举刀劈向乔月的太监以为接下来会看见乔月倒在自己刀下,一身罗裙的她会倒在血泊之中,可是就在他的刀劈到距离乔月的颈项不到三寸距离的时候他的身子奇怪的飞了起来。
一股奇怪的大力让他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轨迹是一条笔直的直线,不仅是他,一条直线上的还有两个腰刀刚刚聚过头顶的太监也飞了起来。
嗡的一声闷响,带着三个人的大刀深深的扎进了对面的一根梁柱上,直到停下来的时候被大刀好像穿肉串一样挂着的三个太监才一脸惊恐的低头朝自己的胸前看去。
嘴巴一张,正要说什么,一股大血就顺着喉咙喷了出来,憋住的一口气泄了,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大刀挂着的三个太监就脖子一歪,死了过去。
嗖嗖嗖…三个黑影紧随着大刀而至,一阵闷响,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十几个太监好像草把子一样,被人轮起满天的乱飞。
风娘子很会审时度势,直到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风,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轻身功法,在这三个人面前就是个笑话。
大刀飞来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到的是不出世的高手,风娘子十分肯定,江上客的第一高手褚懵在这任何一个黑影手下一定走不过三招,这一点风娘子敢用性命担保。
事不可为,风娘子本就离得远一些,她使出了最大的力气飞身而起,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