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枫也不好过,刚开年工作上的事和应酬都不算多,没应酬的时候他会准时下班,然后随便叫点儿外卖,吃完看会儿电视,然后洗澡,睡觉,只是这一切都由他一个人完成,偶尔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身上没有柔软的毯子,怀里没有宁谧的睡眼,乔正枫就会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他一个人睡着,枕边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属于许愿的味道,他看着枕边的靠垫和*头的照片,说不清自己心里面感觉。
她究竟在逃避什么?她能毫无畏惧的面对那么多事情,却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一直表现的像一只鸵鸟?愿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烨磊曾无数次的问过他,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既然爱得这么累,为什么不直接甩掉呢?他摇头,如果时间倒退回许父去世前,如果那个时候许愿因为父母亲的反对而这样为难,他想他或许已经放手了,这样他们两个人都能不那么痛苦,只是现在不一样,许愿家人态度已经不是烦恼,而是他背负的债,他背了许家的人命债,他连主动放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其实他根本没喝酒,他不会为一个女人自暴自弃,影响工作的,如果真能做恶梦,他也认了,总比现在这样成晚成晚的睡不着好。
是她太傻吗太贪吗?不敢和妈妈闹,又舍不得放弃那好的一个男人,也许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现在的她显得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安静内敛许多,她也曾肆意张扬过,但所有的快乐都慢慢没有了,许母看着这个女儿,自从她以死相逼后,女儿是变得越来越听话,但是她才发现,许愿似乎已经连笑都不会笑了,每天回来做得最多的就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走在校园里,看着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们,许愿觉得她是真的变老了,人老了的好处就是看东西通透了,有些看不清楚的地方终是明白了,也懂得了,人这一生会遇到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但能遇到一个像乔正枫这样的男人,不容易,真的太不容易。
夜里,也不知道几点,许愿的手机大响,她不想接,可是铃声持续的响,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她挣扎着醒过来,在柜上一阵乱摸才找到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一惊,按下接听键:“乔正枫?”
电话那头嘈杂混乱,但迟迟没有声音传过来。
她憋了口气,再问,“正枫,是你吗?”
电话却挂断了,许愿皱眉,再打过去,没人接,大半夜的搞什么?估计他应该是在应酬,手机拿在手上不小心碰到存她号码的那个按键了,许愿没再打过去,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放学,她在食堂坐着吃饭,又想到昨半夜他的电话,不知道他昨晚喝到了什么程度,想了想,终是不放心,掏出手机就拨乔正枫的电话,谁知道手机已经转到了全球通秘书台。
她知道乔正枫的手机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可她从中午一直打到下午放学都不通,许愿调出司机老吴的号,打了过去。
“啊!你不知道?”老吴在那边惊呼一声,“乔总昨晚上病了,你们没住一起?”
她一惊,便一连串的问:“病了?在哪家医院?他得了什么病?”
“你俩这是又闹哪样了,哎!”老吴摇头,“在医学院附院,急性肠胃炎,半夜应酬回来就发病了,血都快吐出来了,我也是听邹助理说的,都安排住院了,要好几天呢。。”
她挂掉电话,直接打车赶去了医院。
在特护病房里找到了乔正枫,好在外面值守的助理是认识她的,他打着吊针睡着了,头歪在枕头上,脸色黄黄的,看着十分憔悴。
她上前,轻轻替他调缓了输液的滑轮,哪知他很快惊醒,有点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了?”
许愿点点头,强压着哽咽的喉头,说:“还好意思说,病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电话也不接,还是找到老吴说的。”
乔正枫转过头看了看手机,笑:“只要开着机就电话不断,那帮人为了让我好好休息,硬要把我手机呼转了。”
“你昨晚打我电话是不是就想告诉我来着?”许愿坐到他*边,拨了拨他额上的发,落下一吻。
“嗯,那时候刚被送到医院,难受到不行,可是打通了又不想说了,都是半夜了,你一听又该着急,到时候跑出来又得骗你妈妈,会让你为难。”
“怎么好好的就肠胃炎了呢?都说让你少喝酒就不听呗。”许愿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真的是冰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小毛病,其实过年那段时间应酬多了点,饮食不规律,饥一顿饱一顿的,真没事。”他还是笑,只是那笑也是冰冰凉的。
白色的顶灯打在他脸上,他的一对眸子璨如寒星,她听见自己压抑的声音,说:“你昨晚应该告诉我一声的,听说吐到血都出来了。”
他突然收起了笑容,“我以什么身份叫你来?同事?朋友?还是不能见人的未婚夫?”
她咬住了唇,又有点想笑,觉得他那扁着嘴的小样儿有点像任性的小孩子。
两人许久没再说话,她喉咙哽了哽,好一会儿才主动打破僵局,声音有点沙,“你好好养病,今天来得太匆忙,我什么都没带,刚才看见外面的餐馆有卖瓦罐鸡汤的,你想不想喝?我去给你买一罐,得这病胃就会变得挺小气的,犯过一次动不动就会再来,以后你的饮食一定要注意了,我之前都交代过你多少遍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