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xie服做的简单大方,没有繁琐的刺绣,单从外表看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若仔细查看就不难发现缝制衣服所用的金丝线有问题。
正常的金丝线呈黄色或者是暗黄,而这金丝线却泛着盈盈的绿光,尤其是在阳光下比较明显些。
她将一根金丝线挑了出来,又做了一番检查,唐玥唇角不由慢慢的勾了起来,还真是这里出了问题。
将那根金丝线递给唐彦忠,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这金丝线是由软心花和梅花汁浸泡出来的,下毒之人心思果真不一般缜密,竟想出用梅花的香味来遮掩软心花的味道,能想到这上面,下毒之人一定时个懂香之人。”
以她对梅夫人的了解她有那么个才能吗?
唐彦忠闻言,捏着xie衣的手越来越收紧,眼中厉色尽显,“该死的贱妇,竟然敢向诗音下手,我定不会放过她。”
他声色俱厉,杀意尽显,很显然是想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不过,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矫情了点。
梅夫人的确该死,但她也不过是个想要多点丈夫疼爱的可怜女人罢了,其实最终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唐彦忠才是,他既然如此在乎林诗音,为何当初要纳妾,而且还不止一个,他又何曾想过娘的感受,现在出了事之后就开始在这里充当起好丈夫了。
一般人第一反应都会将罪魁祸首按在梅夫人头上,而不是这个挑起妻子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丈夫。
不过,唐彦忠能做到这一点还算不错,林诗音比起那些得不到丈夫疼爱的女子要幸运的多,最起码在她出事之后唐彦忠还会伤心难过,还会为她报仇。
而梅夫人这个为他养育了两个女儿的妻子却在短时间由梅儿变成了梅姨娘,再由梅姨娘变成了贱妇,相比起来实在可悲,不过又是一个为了争风吃醋的可怜人罢了。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千不该万不该将手伸向她在乎人的头上,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唐玥微微抿着红唇,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来照顾*上昏迷不醒的林诗音。
……………………
丞相府书房——
唐彦忠阴沉着脸端坐在书桌前,在他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从衣服内挑出来的金丝线,一根一根的搭在那里。
在他面前跪着梅夫人,梅夫人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浑身打颤,脸色惨白的可怕,没了脂粉掩盖的脸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再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唐玥散漫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悠哉地品茗着茶水,仿佛她不是来听审而是来看戏的。
“蓝雪梅,你可知罪。”这时,唐彦忠将桌上染了软心花的金丝线扔到梅夫人面前,怒声斥道。
梅夫人猛的被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她低垂着头不敢看那金丝线更不敢抬头看唐彦忠,只是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老,老爷,妾身不知道老爷这是何故。”
她嘴上做着绝望的挣扎,心里却像是端了一个水壶不停的晃动着。
这下完了,藏的如此严没想到还是被老爷发现了,难道天要亡她吗。
“不知何故?”唐彦忠眸光微凛,冷声道,“这些金丝线可是被人做了手脚,上面竟含有软心花,软心花会给诗音造成怎样的伤害,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些金丝线可是从你给我缝制的那几件xie衣中取出来的,你竟还敢说不知。”
在没有纳妾娶别的女人之前,他的衣服都是由诗音来缝制,蓝雪梅进了府后,诗音便不再为他缝制衣服,于是只能找府内的裁缝帮他做衣服。
后来蓝雪梅开始为他缝制衣服,刚开始他穿蓝雪梅为他缝制的衣服是想激怒诗音想看她吃醋,可是都被她淡漠视之,让他屡次感到很挫败,于是对于蓝雪梅缝制的衣服也就来者不拒,这么多年穿她做的衣服早已经成了习惯。
在半个月前,蓝雪梅给他做了三套xie衣说是之前的破旧了,就给他做了新的,当时他也没多想。
而这半个月他一直和诗音在一起,诗音体内的软心花很显然是从他衣服上吸进去的,都是他的疏忽大意,差点害死了诗音。
都是这贱妇,竟然敢向诗音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这些金丝线上有毒啊,妾身是冤枉的。”梅夫人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扑过去抱住唐彦忠的腿,痛哭了起来,“妾身这么多年一直都奉姐姐为上,从不敢有半点懈怠,虽然老爷将妾身扶正但妾身在姐姐面前从来不敢自称正室,这么多年妾身做的难道还不够吗。”
她这一席话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这么多年的隐忍已经够了,她真的受够了,所以才会冒险向林诗音出手,没想到还是被老爷发现了。
唐彦忠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他以前瞎了眼怎么会和这种女人生儿育女,现在只感觉到恶心。
“你本就是本相的一个小妾,扶正你也不过是为了气诗音,怎么还嫌自己委屈了是吧,贱妇,本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说完,唐彦忠一脚将梅夫人给踹了出去。
唐彦忠虽是个文官,但也是练家子的人,这一脚下去差点要了梅夫人的半条命,半天都缓不上气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唐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完全没了以往的清雅高贵。
进门便看到被踹躺在地上的梅夫人,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一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