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爸爸知道你怀孕了吗?”郁凌恒轻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瞬间变冷的严甯。
既然她未婚怀孕是家丑,那必定是极少人知道这件事的,估摸着也就只有她家里至亲之人知晓。
“你什么意思?”严甯的心里咯噔一跳,警惕地瞪着笑得像只狐狸的郁凌恒。
郁凌恒浅抿着特别亲和善良的笑对她摇头,“没别的意思,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
她不信!
半个小时后,郁凌恒和严甯回到包房,对严道东说,结婚乃人生大事,须得好好考虑,所以恳请再给他们一点时间,细细思量一下……
严道东不悦,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同意,给了一周期限。
郁凌恒虽觉一周时间太短,可能根本找不到对策,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有一周也是好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
……
郁家
心殿,二楼书房。
“太爷爷。”云裳推门而入,对着正站在窗台前给盆栽浇水的郁嵘轻轻喊道。
郁嵘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边继续给植物浇水,一边用下巴指了指沙发,“来了,坐吧!”
“嗯。”云裳点头,走向沙发坐下。
待把窗台上的几盆植物全都浇好了水,郁嵘才放下喷水壶,一边从口袋拿出手绢擦手,一边走向沙发在云裳的对面坐下。
“太爷爷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云裳直视着老祖宗,开门见山地问道。
“严家小七的事,你怎么看?”郁嵘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反问。
闻言,云裳心里一酸,唇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苦笑,幽幽道:“我怎么看重要吗?”
“嗯,重要!”郁嵘点头。
云裳咬唇,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扯动唇角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地吐出俩字,“娶呗!”
虽然很难过,但确实是心里话。
郁嵘不动声色地将她眼底的哀伤尽收眼底,神色平静地问:“就这样妥协了?”
“不然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她笑着反问,脸上笑靥越美,心里越是难受。
常言道,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更别说是皇亲国戚了。
郁嵘摇头,“没有!”
若严家执意要这门亲,郁家是没有权力拒绝的,自然便是没有选择!
“那不就结了。”云裳哼笑一声,无奈中饱含着淡淡的嘲讽。
“如果阿恒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呢?”
云裳蹙眉,想了想,心底尽是苍凉,苦笑摇头,“两个人的感情,如果需要两个家族的陪葬来成全,代价就太大了,我们都是商人,岂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抗婚的下场,不止是郁家灭亡,甚至很有可能欧家和云家也会跟着遭殃。
所以,如果她和郁凌恒的爱需要牺牲那么多的话,拿来还有什么用呢?
背负着那么多的罪和愧,他们又怎么可能幸福得了?
或许,他们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吧!
云裳垂着眸,掩饰着眼底的忧伤和苦涩,心,微微抽痛……
即便知道郁凌恒不爱严甯,可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站在他身边的将是别的女人,她的心,还是痛得不行……
相爱却不能相守是何等残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悲伤气息。
沉默半晌,郁嵘转移话题,“你妈妈最近好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漫不经心的语调像是随口提起。
“谢谢太爷爷挂心,我妈妈挺好的,已经痊愈了!”云裳轻轻点头,说起妈妈,稍微开心了那么一点点。
“那就好!”郁嵘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茶几下拿茶叶。
似是一不小心,他在拿茶叶时把茶叶盒轻轻推了一下,把压在茶叶盒下面的一张照片给推得掉了出来……
照片落在地毯上,就在云裳脚边。
下意识的,云裳伸手去捡。
本是随意懒散的目光,在看到照片里的内容后倏地来了精神。
“咦?”她定睛看着照片,惊奇地瞠大了双眼,“太爷爷,这个……”
照片里,是一块玉佩和一颗珠子,都是千年血玉打造而成的。
“什么?”郁嵘佯装不解地朝她看过来。
云裳举起照片,指着照片里的血玉珠子,说:“这颗血玉珠子跟我妈妈手链上的珠子好像耶!”
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是吗?”郁嵘也眼露惊讶。
“嗯嗯嗯!”云裳点头如捣蒜。
郁嵘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块玉佩和玉珠是一对儿,是由一块千年血玉分割而成,世间仅此一对!”
“真的呀?!”云裳更惊奇了。
“嗯,你看这块玉佩,设计的时候刻意把龙嘴这里镂空,将玉珠嵌进去,玉佩和玉珠就合二为一了!”
血红色的玉佩,雕着一条龙,栩栩如生宛若真龙一般,一眼看去,让人精神一振。
“太爷爷您怎么会有这套血玉的照片啊?”云裳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里的玉佩,越看越觉得神奇。
“太爷爷喜欢收藏玉石啊,这些照片都是很早以前的了,不止这套血玉,茶几下还有很多玉石的照片呢!”郁嵘神色自若地笑道。
有钱人喜欢收藏玉石古玩什么的,正常得很。
云裳不疑有他。
郁嵘精锐的目光瞟了眼照片上的血玉珠,佯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