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怒,转头狠狠瞪他。
严楚斐降下车窗,与严太太对视。
她脸如寒冰,目光似箭,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也气呼呼的,一双黑眸充满了幽怨。
魏可一看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呸!
臭不要脸的!
跟别的女人亲了嘴他还有脸委屈?!
很快,左转的绿灯亮了。
即便明知违章魏可也要左转,可她一动,他就动,她动多少,他就动多少。
反正始终别着她的车,不让她左转。
不能让她回魏家,不然他又见不到她了。
他不想再惊动外公,而且故技重施只怕严太太也不会再买账。
所以他得逼她直行,让她回他们的家。
两人就在十字路口僵持着。
严楚斐身后喇叭声此起彼伏,都在催促他快点开车,别挡道。
可他纹丝不动,因为严太太没动。
尖锐的喇叭声和一些司机的谩骂声越演越烈,吵得魏可头疼,偏偏严楚斐却充耳未闻,就一脸怨念地盯着她。
直行的绿灯也亮了。
于是魏可身后的车辆也开始猛摁喇叭。
魏可的抗压能力终究是抵不过严楚斐,听到自己身后的喇叭声疯狂地响起来就头皮发麻。
她没他那么嚣张,无法对身后的催促置之不理。
于是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之下只能油门一踩,直行而去。
见严太太妥协了,严楚斐默默松了口气。
连忙也跟着油门一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自家车库。
魏可停好了车,从车上下来,看都没看严先生一眼,就冷着脸径直进了屋。
一贯嚣张霸道的六阿哥,此刻像个憋屈的小媳妇儿,默默地下车,默默地跟着严太太进屋,再默默地跟着她上楼。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她,眼都不敢眨,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严楚斐的心里呕得要死,他不知道明明是自己占理的怎么突然又变得理亏了……
嗯,他有点心虚。
如果刚才那个女的没有偷袭他,他这会儿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严太太发脾气……
可现在,他不敢了。
虽然他被别的女人亲了她也许根本不在乎,可他莫名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事,好像更给了她离开他的理由……
若她要抓住今天这点事儿说他在外面乱、搞,借题发挥非要跟他离婚,那他岂不是百口莫辩?
严楚斐心慌慌。
魏可进入卧室就脱下外套,然后朝着浴室走去。
天太热,她一身汗,粘粘的难受死了,得洗洗。
严楚斐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魏可进入浴就反手关门,可关不上。
因为他的一只脚正踩在门关处。
“我去死你是不是也要跟着?”
她怒了,忍无可忍地冲他咆哮。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嗯。”
嗯?
他说嗯?
她要去死他也要跟着去死?
信他才有鬼!!
“那就去死!!”她继续冲他吼。
别以为他说要跟她死她就会原谅他,她才没那么好骗,哼!
“你不死我也不死。”他闷声咕哝。
魏可无语。
狠狠剜了他一眼,她冷着小脸去踢他卡住门的那只脚。
她要关门!
可他纹丝不动。
“严楚斐!你到底想怎样?!”魏可咬牙切齿,气得想杀人。
想怎样?
严楚斐答不上来。
他也已经不知道自己想怎样了,一会儿说想放手,一会儿又发现做不到,反反复复的折腾,矛盾得自己都受不了了。
面对严太太凶狠的瞪视,直觉告诉他应该解释一下刚才的事……
“我……”狠狠抿了抿唇,他皱着眉头,极尽艰难地开口。
她斜睨着他,沉默不语,一脸嫌弃加不耐。
严楚斐,“刚才……”
“不用说了,我看到了,新女友很漂亮,你俩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所以你是要我恭喜你吗?”
他鼓足勇气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她冷冷阻断。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字里行间尽显讥诮。
这下换他不说话了,冷着脸瞪她。
见他眼底的怨念更重了一分,她轻蔑冷笑,“好吧,我恭喜你——”
“你也不差!!”
她话音未落,他就倏然抢断,负气反击,“你的何教官虽然老了点,但跟你站一起倒也算登对!”
魏可闻言,狠狠磨牙。
去他妹的!
他几个意思?
暗讽她人老珠黄?
说何教官老便也罢了,后面一句“跟你站一起倒也算登对”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只配得上四十以上的中年男人?
当然,她不是嫌弃何教官,只是听不惯严楚斐那尖酸刻薄的语气。
魏可本来就一肚子火,此刻再听严楚斐这样一说,无异是火上浇油,整个人立马就炸了。
“他哪儿老了?没听过‘男人四十一枝花’么?他现在正值壮年,正是有着无穷魅力的时候,他的好不是某些人能比得上的好伐!”
气头之上,她也毫无理智可言,专挑伤人的话说,就觉得自己难受了也不能让他好过。
她说,他的好不是某些人能比得上的……